“母後,我不是成心的。是宋玉梳非要跟我搶如歸,她還要給如歸生兒子。玉樓纔是如歸的兒子,獨一的兒子。她有了兒子,如歸就不會再疼玉樓了。”壽章長公主眼神浮泛的抓著王太後的手道:“另有馨妃,宋玉梳救了她,她為甚麼不走的遠遠的。明顯就是宋氏的女人,她還要進宮來,她是狐狸精,她勾引皇弟,跟皇弟說宋氏是冤枉的,她讓天子詰責我這個親姐姐,天子那麼寵嬖她,疼她疼的連您的話都不肯聽了。我隻是不想讓皇弟被她利誘了,我不曉得她肚子裡有了皇弟的骨肉,還是一對龍鳳胎,我真的不曉得。”
王太後下朝後不顧頭風使得頭痛欲裂,立即將胞弟王興邦宣入了理事的勤徳殿。
文臣清流對王太後攝政一向很有微詞不假,可他們頂多隻是小打小鬨,時不時借馳名頭催促太後還政罷了。而太後一向緊緊將兵權捏在手中,勳貴們不管暗裡如何群情太後,麵上卻始終冇有明白的反對過。有了一個種燃,前麵的勳貴們都不敢等閒涉險了。何況,關內道關西道的兵權另有京中的幾個禁衛軍都督,都是太後的親信人。
瞥見壽章長公主被訓的說不出話,王太後緩下口氣,淡淡道:“麗質,事情了,就不要妄圖轉頭。哀家當年承諾先帝攝政,一心要保護先帝治政之道,就冇想過還能在天子麵前有嫡親之樂。你搏命拚活要嫁給杜如歸,你就該一向順著這條道走下去。你生了玉樓,就該順勢把杜如歸看的死死的,成果你放杜如歸出門遠遊,哀家不承諾,你親身來給他討情。杜如歸與宋玉梳舊情複熾,哀家要一杯毒酒把人賜死,你怕杜如歸隨宋玉是一起去死,你又說要看著宋玉梳在你麵前低頭,哀家將人弄返來給杜如歸做了妾。到頭來,杜如歸乾脆不再進你的房門,你悔怨了,哀家給你派嬤嬤,你又恐怕宋玉梳身後杜如歸恨你,瞻前顧後,拖了幾年才讓宋玉梳難產而亡。你覺得你走的步步謹慎,杜如歸就不明白宋玉梳到底是死在誰手上?麗質,你太傻了。”
壽章長公主愣住了,半晌後淚盈於睫的感喟道:“是本宮扳連了母後。”說完她有力的倚在車壁上,閉上了眼睛冇有再說話。
馬車在深夜中敏捷前行。
王太後冇有直說,可她冷冰冰的腔調卻讓王興邦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他本來隻是滿心痛恨海疆幾人的叛變,此時卻從王太後前所未有的壓抑裡發覺出事情果然不對了。
王太後自嘲的笑了笑,“世家就是世家,分支分宗不計其數。哀家當年下了滅族旨意,到頭來,還是有這些漏網之魚。”
這些年的她也幾次想過很多次。若當年就聽母後的話,乾脆一杯毒酒三尺白綾就早早的讓宋玉梳入了陰曹地府會不會好一些。可每一次真正動了殺機,她就會想到阿誰男人在她麵前斬釘截鐵說的話。
珍姑姑不敢接話,有些話,壽章長公主能說,她這個奴婢不能說。
壽章長公主一聽到太後這麼說,立時就不哭了,她震驚的抬開端望著王太後,“母後,宋容華公然是洛水宋氏的人?”
“好了好了,哭甚麼,天子的性子,我這當孃的比你清楚,就是馨妃不死,哀家攝政這麼多年,除非自禁與永寧宮中,不然哀家即便八年前就還政,他也不會與哀家母慈子孝。”王太後看著女兒鬢角的白髮,肉痛的道:“麗質,哀家是你娘,不會怪你當年殺了馨妃。你不殺她,哀家查出她是宋氏的人,哀家也會脫手。可惜,殺了一個馨妃,又出了一個宋容華。洛水宋氏,的確是我們母女命裡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