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天不亮就起來趕路，走了三個多時候，到了正中午分，終究來到禹昌府的鴻溝。

這麼挑遴選揀的，也收了十來個十幾歲的女人。

秦老他們把柳姐兒一夥人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並冇有去管。這一起上遇見的肮臟事兒多了去了，他們不成能都去管，能自保已經不錯。

如果柳姐兒一夥人一向用糧食換人還好，可當他們走過五個縣城，將近到桐山府府城的時候，有很多災黎的女兒卻不見了，跟著那些女人不見的，另有柳姐兒一夥人。

秦三郎跟他們同年，都是十四歲，但秦三郎比他們小幾個月，是以他們冇有喊他秦小哥，而是喊他三郎。

“傳聞是禹昌府的水糧不敷，怕我們待得太久，吃光了禹昌府的糧，喝光了禹昌府的水，為了禹昌府的百姓，知府老爺不得不趕我們走。”

顧錦裡暗道：這些哀鴻自求多福吧，彆被柳姐兒賣了還幫她數錢。

跟柳姐兒說話的是兩個女哀鴻，一個穿戴一件花襖子，手裡抱著一個五歲擺佈的小女娃兒，那女娃兒固然肥胖，長得卻不錯，臉皮白淨，不像周遭的哀鴻，黑得像炭。

幸虧他們幾家另有存糧，秦家三人又是打獵的妙手，能找到蛇洞鼠洞，捕到蛇和山鼠，幾家人倒也冇有被餓得過分。

“呸！”有哀鴻吐了口唾沫，罵道：“知府老爺哪是為了禹昌府的百姓？清楚是看我們的人數太多，怕我們造反，為了本身的政績，這才把我們趕走。”

可他們低估了柳姐兒一夥人的貪婪，當大師覺得柳姐兒一夥人已經分開的時候，半夜，柳姐兒他們又殺了返來。

哀鴻們對禹昌府知府趕人的事情非常不滿，聞聲有人開了話頭，立時湊過來，罵著禹昌府知府：“知府老爺太不是個東西，我們一起逃荒到禹昌府，受了多少罪，好不輕易安穩幾天，他卻容不下我們，命令要把我們趕走。”

那哀鴻咬牙切齒，惡狠狠隧道：“這群不辦人事兒的狗官，把老子惹急咯，真就造反給他們看看！”

另一個女人二十出頭，穿戴藍色襖子，模樣姣美，可走起路來卻軟趴趴的，身子老是往擺佈傾斜，看著非常變扭，那模樣不像是累的，倒像是天生無骨。

其他哀鴻的環境有好有壞，有存糧的還能撐下去，冇有存糧的，隻能喝水充饑。

但現在天冷，很多野菜、野生署類、樹木、包含草根都被白霜打得爛死在土裡，植物也躲著不出來，他們能找到的吃食越來越少。

桐山府災荒的環境比禹昌府要輕一些，他們沿途能找到水喝，不消再為喝水憂愁，也不消再費錢去買水。

顧錦裡想起昨晚秦三郎探到的動靜，那夥人中加上柳姐兒，剛好是三個女人，而阿誰穿戴藍色襖子的女人走路那麼冇勁兒，應當是跟柳姐兒一樣，是院兒裡出身。

秦老瞥見柳姐兒一夥人竄在哀鴻中，跟哀鴻們搭話，隻當作冇看到，持續帶著幾家人往前走，進入桐山府境內。

柳姐兒聽到這話，哭著說道：“可不是嘛，把我們逼得都冇了活路。”

阿誰抱著小女娃兒，穿戴花襖子的女人也跟著哭。

顧錦裡把這夥人的樣貌一一記著，對秦三郎道：“秦小哥，多謝你，我記著了。”

並且那些女人還是被爹孃送給柳姐兒一夥人的，哀鴻們更不會去管。

許是她們哭得過分不幸，有很多災黎出聲安撫她們，不到盞茶的工夫，柳姐兒就跟這些方纔趕上的哀鴻們熟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