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漠不由“咦”了一聲,掌風迭出,蘇妍頓時滴溜溜地轉了幾轉,竟分毫不差地躲了開去。
脾氣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刁蠻啊。
廖曉劍有些戀慕地說:“國相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樣。”
那就是亭竹苑。
“二姐姐,不知那品詩之事如何了?”
蘇妍一時怔忪下來,望著火線的人影發楞,心底裡不成辨的熟諳與高興感卻像吝嗇泡似的在汩汩地往外冒著泡。
寧玨氣鼓鼓地瞪了她一眼,到底是自家表妹,不好過分難堪,也就帶著世人往一旁的涼亭走。涼亭裡早就提早備好了荷露飲和各色糕點,坐著等動靜倒是極好。
蘇妍神采一凜,腳步一錯,直接便躲了疇昔,技藝利落,看得出來是常常練的。
蘇妍悄悄地點頭,不肯作他們爭戰的筏子,乾脆轉了個話頭。
蘇妍點頭,明白寧玨是跟她說就天心湖被借出去不宜靠近,其他處所隨她走動,便跟其他女人告彆,帶著青柳漸漸漫步去了。
俄然,一道琴音似的好聽嗓音傳來,蘇妍嚇了一跳。昂首一看,之前阿誰俊極了的男人正蹲在路旁一道富強的樹上,低頭向她看來,靠的近,那雙鳳眸更是燦爛誘人。
廖曉劍獵奇地跟著他視野看疇昔:“你是說那邊那位帶帷帽的女人?”
見他態度便知他看不上,不由忿忿道:“你再細心看看,就那最出挑的,哪不好了?”竟然還看不上。
“丁漠?那小霸王?”有人明顯是聽過那名頭的,吃了一驚:“不是說那小霸王身高七尺虎背熊腰長得五大三粗不堪入目麼?怎是這般一個翩翩少年郎?”
“嘿,你說誰呢?”
……不能吧?
青柳也嚇了一跳,白費之前還感覺這位公子姣美,不料竟然是個好色之徒,登徒子!她叉腰道:“那裡來的狂徒,還不快快退去!”
實在這兩方相距已經不遠,隻都故作矜持著站住,不靠近,又捨不得闊彆。
陸榮彥站在人群中更是出眾的天鵝,天然是要被論一論的。
淺紫裙衫,悄悄站在那垂楊之下,彆有一番氣度。
廖曉劍一攤手:“我也是初來乍到,上京的令媛們我就認得兵部陸家的。”
丁漠眯了眯眼,總感覺此人本身……看不慣。
蘇妍這纔回過神來:“……冇甚麼。”臉有些燙。
他一怔,過了會才道:“寬衣博帶,魏晉風騷……”
“豈止,這般邊幅真真是仙君下凡,與沈公子並列一處,姐妹們本日可真是大飽眼福……”特彆是身上那股暢旺的未曾順服過的野性生命力,與那紅衣一道,將他與四周那些上京的貴公子明顯白白地辨彆隔來。
“有甚麼不一樣?不還是一雙眼睛兩隻耳朵?”丁漠挑了挑眉:“劈麵那位帶帷帽的女人,你可知是誰家小娘子?”
她按了按胸口,心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蘇妍:“……”
茂春園,除百花一景,另有一景,是最令人稱道的。
碧綠的竹子根根清楚挺直,一丁點都不帶歪的,看去便亭亭如君子,最常為那些文人所推許,夏時更是消暑的好去處。隻現在還是初春,氣候還帶著股寒涼,這亭竹苑天然是冇甚麼人去的。
沈譽轉頭,見是他們,對著丁漠露了個矜持的笑容,又轉過甚去,隻手中的扇子悄悄敲打動手心,似在思慮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