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蕭三爺單槍匹頓時山了。
“成。”薑心柔緩慢地疊好明天穿的衣裳,拿大葵扇撣了撣,放下蚊帳。
蕭三爺勾唇含笑:“明天夙起上山,逮些野味去縣裡看幾個朋友。”
冇幾分鐘――
“查清楚了有啥用?”薑心柔聽丈夫返來一說,氣呼呼隧道,“劉繼紅一口咬定忘了,恰好又碰上農忙,她和徐建坤住在單位宿舍,回不了江北。拿這個當藉口,就算我們內心都清楚她是用心的,也拿她冇轍啊。”
喝完向九和燕子的結婚喜酒,他被迷弟邀去縣城喝了一串酒,熟諳了幾個朋友。
“啥?找我兒媳婦的?她在縣裡上班還冇返來啊。這陣子農忙,她和我兒子住在單位宿舍冇返來。”徐母一臉防備地打量世人,“你們找她啥事兒?還是說她在外頭犯了甚麼錯?我就曉得,這婆娘不是個循分的!才嫁到咱家幾天,蛋還冇下呢,就惹事惹到家裡來了!我跟你們講啊,如果這婆娘真在外頭惹了事,你們儘管去軋棉廠抓她,跟咱家冇乾係!彆想拖累我兒子!”
鄧嬸子惦記嫁到隔壁公社的大閨女和胖外孫,可眼下農忙,白日哪有空去看他們哪。就算擠出了時候,隔壁公社也在熱火朝六合搶收,親家哪有工夫接待她。
“……”
春桃手腳敏捷地掰了塊紫菜,又抓了把蝦皮,放到大碗裡,照她娘說的,稍撒了幾粒鹽,待鍋裡的水煮開,拿葫蘆瓢舀了一勺衝到大碗裡。
回到家,魚放入水缸,一窩野兔、三隻野雞,塞進竹筐裡,背去縣城。
薑心柔一愣,繼而笑道:“冇錯,主動承諾捎的包裹單都能健忘,可見事情才氣實在有待進步。如果連如許的人都能選上乾部,那軋棉廠的中層,可就讓人太絕望咯!”
半天曬下來比本來又乾了很多,拿小石臼碾成粉末,中午炒菜時,撒了點當調料,純素的炒葫蘆,竟然吃出了海美味。
蕭三爺降落的笑隱冇在床板的吱嘎聲中。
方家人看著倉促來又倉促走的親家母,再看看桌上攤開的承擔,半晌:“這真是吃的?看著咋那麼怪。”
薑心溫和福嫂四眼亮晶晶,從速讓盈芳記下來:“下回兌海產品的時候,記得蝦皮多兌點。”
“好。”盈芳笑著應下了。
“大娘,我們找她問個事兒,既然她人不在,那隻好勞煩你找幾個她寫的字給我看看。”縣委乾部說道。
盈芳感覺挺公道,就按著她娘說的分裝到籃子、揹簍裡。
“蟶子乾、瑤柱、海帶、苔菜、紫菜、蝦皮……此次寄來的乾貨,除了蟶子乾和瑤柱加起來不到半斤,是點名送我們嚐鮮的,其他是糧票換的,分量很多,一半轉頭送山上去,給小向他們加餐,剩下的再一分為三,一份我們本身留著漸漸吃,一份你徒弟、師兄另有燕子三家分,再另有一份給你二嬸、書記、社長幾家,你看另有冇有漏下的?”
因而出工後顧不上做飯,將盈芳送來的海產品,包含磨做調料的蝦皮粉,裝在承擔裡打了個節,先跑了趟閨女家。
“咦?這是個好主張!”薑心柔來了興趣,捧出一大把蝦皮,鋪勻在米篩上,擱太陽底下暴曬。
趁便也教了徒弟師孃以及鄧嬸子、向二嬸他們。
“走!上軋棉廠問個清楚!”縣委乾部手一揮,帶著郵局一幫人趕船回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