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華拍拍她的手,安撫道:“你還不信賴長公主殿下的目光嗎?她隻要你這麼一個女兒,將來替你挑的夫婿,必定是萬中無一的好郎君。你啊,就儘管安放心心等著嫁人吧。”
敏儀嘻嘻一笑,也不乘勝追擊,順著芷華的手,吃起橘子來。
張夫人公然如芷華所料,在李家派媒人主動上門求親時,獅子大開口提了一堆要求。李夫報酬了女兒,不得不忍氣吞聲一一承諾,這門婚事很快就定了下來。張夫人鼠目寸光,隻為了麵前這豐富好處洋洋對勁,卻底子冇想到這事會影響丈夫和兒子出息。大眾們看到李蜜斯不但冇有遭到半點報應,反而如願以償和張家定下婚事,心中義憤填膺之情更甚。這些大眾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後宅餬口古板的貴婦。在這些貴婦們的枕頭風之下,張家父子二人的宦途之路可想而知。宿世本來高中探花的張祥此生名落孫山,屢試屢敗。不管他答卷寫得再好,到最後一看署名是他,考官們都會毫無爭議地以操行不佳不肯登科。當然這是後話,臨時不提。
長公主也是過來人,聽到這話,不知想起了甚麼。目光幽幽地望向遠方:“你說的倒也冇錯。想不到你年紀悄悄,看事卻如此通透,倒是我白操心了。你去看看敏儀吧,她如果曉得你想撤訴,必定會活力的。你也曉得她那性子,彆跟她普通見地,好好解釋解釋就冇事了。”
這裡冇有外人,芷華也就挑瞭然說:“不放過還能如何樣呢?莫非我為了抨擊他們,非得死皮賴臉嫁疇昔,看著相公納進李大蜜斯做妾,然後日日折磨她嗎?那我的下半輩子豈不是要日日活在仇恨中?你總不想看著我變成那樣吧?”
住在莊子上那段時候裡,沈澤對芷華偶爾暴露的炙熱目光,敏儀早已看在眼中。不過芷華早有婚約,對沈澤也從未暴露非常的豪情,敏儀也就很有分寸地隻作不知。現在芷華已經退親,敏儀這纔敢拿這事打趣她。
陸大蜜斯撤訴後,李玉雪很快就被接回了家。陸振遠並未向李家提甚麼要求,讓他們先欠著這份情麵。不過李家還是給陸大蜜斯送來了很多貴重禮品作為補償。陸大蜜斯直接叮嚀丫環連人帶禮一同扔了出去,當著圍觀百姓的麵,放出話來:陸大蜜斯隻是看在昔日同窗之情上,不忍李大蜜斯一個嬌弱女子受那監獄之苦。現在昔日情分已經了斷,來日李大蜜斯的事與她再無半分乾係,還請李大蜜斯好自為之。
愛屋及烏,長公主對女兒獨一的老友不免有些另眼相待,說這些話也是出於長輩對長輩的一片體貼,語氣非常語重心長。
方纔得知芷華來意的敏儀的確活力了。芷華過來看她時,敏儀並冇像昔日一樣雀躍地迎出來,趴在軟榻上把頭轉向牆壁,看都不肯看芷華。
敏儀氣呼呼地坐起來,嘟著嘴瞪向她:“另有誰?就是你這爛好人!你說,為甚麼這麼等閒就放過那對狗男女?”
芷華雖不附和她的觀點,但也明白她是一片美意,是以非常恭敬地答道:“多謝殿下體貼,隻是俗話說,郎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那張公子再好,貳內心住著李家蜜斯,小女子蒲柳之姿,來日就算嫁與他做正妻,恐怕也是難入他眼。倒不如現在就罷休成全他們,總歸也是一樁善舉。緣分自有天定,將來的事,誰又說的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