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宸北點了下頭，他淡淡道：“何中校的軍隊反應很快啊。”

何勳向顧宸北敬了個禮，回身表示兩個兵士將橫在路中間的汽車挪開。他回過甚來的時候顧宸北的玄色轎車已經開得近了。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清楚可見。

顧宸北也笑起來。

然後他瞥見已經開出一段間隔的轎車破掉的車窗處伸出一個腦袋，陸霜年很儘力地扭轉頭來，對他暴露一個笑容。很快她便又縮了歸去，那笑容隻一晃就消逝了，而何勳的表情卻俄然明朗起來。他衝著已經加快遠去的玄色轎車揮了揮手，他曉得女孩――不，現在或許已經不該叫孩子了，能夠瞥見。

他看了顧宸北一眼，隻道：“坐。”

何勳說罷，正要回身，卻瞥見不知甚麼時候站在中間的顧宸北。他“啪”地一聲立正。

“顧長官。”

顧宸北眯起眼睛，又是幾槍打出去。一顆槍彈正釘在一個黑衣人的眉心，那人仰天倒下去，臨死前前提反射地扣動扳機，對著天空打出一個長點射，如同哀鳴。

陸霜年咧開嘴笑了，她歪歪腦袋，訕訕道：“我這不是為了庇護師長你嘛。”

顧宸北淡淡道：“城防部明天上報的，就在陸軍總長府四周的阿誰茶館，兩人斃命。”

男人卸下彈夾看了看。“你另有多少槍彈？”

顧宸北漸漸坐直身材，他將手裡的槍遞還給陸霜年，看著她重新把槍塞進駕駛座底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顧宸北說完，排闥下了車。

“你得信賴人都是有豪情的，哪怕那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阿年。”

陸霜年臉上的笑容讓顧宸北感覺有點刺眼。

坐在他中間的“某些人”被噎了一下，臉氣得更白了。

陸霜年低聲謾罵了一句，重新抬高身材，她也取出了配槍。女人右手扶著方向盤，兩方的間隔越來越近，她幾近是頭也不抬地探出左手，就是兩槍。

“你們好久冇見了吧。”他開口道。

一大群兵士將槍戰的現場團團圍住。另一名黑衣人被擊中了雙腿，倒在地上。鮮血積成一窪。

陸霜年挑了一下眉梢，她乾脆地伸手從坐位底下取出了那支備用手槍，扔給顧宸北。

槍聲爆豆一樣響起來，四周的行人商販早已經四下奔逃，警報聲鋒利地響。那兩人彷彿冇有任何後盾和撤退打算。這是個他殺式的任務。

第三十七章

陸霜年從被槍彈擊碎的車窗探出頭來，倒是對著顧宸北道：“師長，軍部作戰科還等著呢。”女人用了種公事公辦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