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冷哼了一聲：“蕙丫頭說的恰是，不過如何會說孫嬤嬤之前冇見過那二人？不是太後賞的人嗎？難不成此人還不是萬壽宮裡頭的？”

“是想著隻用服侍世子爺的床笫吧。”見大長公主麵上覆了一層寒霜，世子妃臉上也適時地閃現出一份尷尬和委曲，太後感覺一張老臉也有些掛不住。

“不過如何著也是宮裡出來的，不比在外頭買來的奴婢或是家生子。”李晟點了點頭，對太後說，“她們冇有身契在蕙如手上，又總想著是得了太後的恩情，隻怕今後也難管束。”

蕙如上前走了一步，對太後說：“她們雖說是宮裡賞下來的，但身上冇有品級，隻是普通的宮婢，冇有一進門就當姨孃的事理。世子的姨娘也是有定製的，若將來她們能為世子生下子嗣，纔有能夠升為姨娘。隻是因有宮裡這層身份，便敢與姨娘叫板，跟姨孃的丫環辯論脫手，臣妾若不罰，府裡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將來要如何服眾？但是臣妾若要罰，她們又要說臣妾對太後不敬，這實在是讓報酬難。”

就算是宮裡犒賞出去的，那二人也隻是個宮婢的身份，到了主家，便是抬為了姨娘，又如何能與二品大員的女兒比肩？她們不過因為是太後所賜，臉麵上光彩些，卻並不是說便是朱紫。世子妃說方氏“衝撞”，不是說這兩個宮婢是比世子姨娘更崇高的人？想著方纔世子妃臉上的難堪和委曲，也不曉得是因為方氏還是那兩個宮人。

偶然候一言不發便強過千言萬語。

冇想到她們精挑細選，竟然會挑這麼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出來。

蕙如明白他話裡的意義，便接著說：“是啊，不知能不能請人將她們的來源，家裡父母的謀生，另有哪些家眷親戚寫個票據給臣妾，今後也能照顧著些，也好叫人去跟她們的家人說一聲，讓人家曉得女兒現在在宣王府裡頭了。”

想起昨日皇上所說，本身賞人這行動太早了些，太後內心就有些悔怨。

有了太後這句話，紅袖和煙容在府裡也就不敢去掀甚麼風波。

太前麵色非常丟臉，世子措置了方姨娘，世子妃卻不敢措置兩個奴婢，身為主母，連兩個下人也措置不了，傳出去，大家都會感覺世子妃委曲，感覺太後派人壓抑了她。

蕙如也不好再顧擺佈而言其他，便將當日的事略略說了一遍。

叫了萬壽宮裡的寺人，讓他和孫嬤嬤一道去內府將那兩位宮人的名冊經曆票據謄抄一份出來給世子妃。

太後對蕙如招了招手說：“好孩子，你受委曲了，原是皇祖母思慮不周，本想著讓你鬆快些，卻讓你生了難為。”

堂堂世子妃，又是縣主，還要被兩個奴婢壓著，說出去都要讓人笑話。

“哀家將她們賜給世子，原就是為了要替世子妃分擔一些，儘好本份，服侍世子和世子妃，是哪個丫頭這麼大的膽量，竟然會說出如此違逆的話來？你也是跟著哀家的白叟兒了，見瞭如許不知好歹的奴婢，正該好好管束，如何就這麼悄悄放過？”太後指著孫嬤嬤，厲聲指責。

孫嬤嬤磕了個頭，回道：“回大長公主的話，那兩位女人原是昭陽殿和繁華殿裡奉養的。”

宮裡人的臉全讓她們給丟儘了。

蕙如落了兩顆淚，哽著聲兒說：“皇祖母疼著我們，我們內心都明白，也感念著。本是不想為了這點子小事讓太後活力，但是這今後日子還長，臣妾實在不曉得要如何應對，是臣妾冇用，讓太後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