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雲寺的主持那裡敢有半分怠慢。
沈老夫人有誥命在身,也不算甚麼。
皇子府邸裡的女人可比沈府裡的要龐大很多,能當上皇子側妃的也都是四品官員家的女兒,深不得淺不得,也不曉得芳如要如何應對。
這兩小我辦事穩妥細心,事事想得殷勤,蕙如也不太能插得上手。
翠鴛連連點頭說:“記得記得,那小徒弟下巴上有顆大痣,極是好認的。”
想著姐妹們再過一二個月就要天各一方,蕙如心中也非常不捨。
冇想到世事無常,不過大半年的風景,阿誰在竹林中對著她淺笑的少年已經與她緊緊地連在一起,成為她這輩子要依托的男人。
沈府那邊,老夫人收了暖帽,也挑了八色糕餅果子攢了兩隻大盒讓媽媽送返來,並跟她說,籌算臘月二十三那天帶著百口去楓雲寺上香還願。
聽到蕙如的迷惑,陪在她們身邊的一個知客僧打了個揖首說:“施主有所不知,如本年關將近,家家都繁忙著,信眾們多數在家裡禮佛,也少出來。主持方丈又怕這裡人雜驚擾到高朋,以是昨兒起就對鄉民們說過了,本日本寺閉寺,不歡迎外客。”
“五姐姐呢?”蕙如內心一抖,她但是被菀如嚇怕了,雖說這位姐姐現在變得很乖,但萬一那裡俄然不對勁,又抽了瘋可如何辦?
蕙如從車高低來,看著四周悄悄“咦”了一聲。
蕙如隻感覺臉上微微發燙,如果明天李晟跟她一起舊地重遊,不知該是何種風景。
得了動靜趕過來的主持正聞聲翠鴛的話,一臉悵惘地說:“不對啊,本寺五十八名僧侶中,並無下巴上長痣之人啊!”
芳如是定在年後正月十八的穀旦出嫁,過了仲春就要跟著李怡到封地去。
就連一貫不平人的菀如,對芳如現在也是言聽計從,不再像之前那樣張揚狂傲,自做聰明。
蕙如扶著老夫人走了一圈,見她有些累了,便要與芳如將她扶到背麵配房裡去安息。
等了一刻鐘,也冇見著李晟的身影。
積雲山不高,地上一片枯草,路邊的林木也隻剩了向天伸展的光禿禿的枝椏。這時候還會來寺裡還願的人家很少,加上沈家早早便去打了號召,楓雲寺的主持便將寺裡都打掃了一遍,靜待著朱紫們前來。
芳如蕙如蓮如都嫁了,現在沈家適齡的女兒隻剩下菀如一個,卻還是個大困難,老夫民氣裡犯愁,看著菀如整天蔫蔫地打不起精力,內心也有些心疼。到底是本身的親孫女,雖有厚薄親疏,可菀如也是落地時被她抱過的,如何能不牽著心?
“世子妃,如何了?”蘭溪扶著她,見她微微蹙眉便問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蕙如梳洗好了站在燕然居的院門前,想著不曉得他會不會趕在本身解纜之前返來。
120 又見楓雲寺
王府有王府的端方,與她之前曉得的那些有很多不同。過年的時候,按例各院的主子們都要有賞錢下來,固然宣王府這些年過得並不餘裕,但對待府裡的下人一貫刻薄,雞魚肉蛋散碎的銅錢也都冇少過。以是大家臉上都帶著一絲笑意,就等著到了除夕能夠好好地吃喝一頓,湊個熱烈。
蕙如隻感覺腦袋“嗡”地一聲,抓住了翠鴛的手問:“你可還記得阿誰帶路的小和尚長的是甚麼模樣?”
是芳如在旁時不時提點著,防備著,讓後宅不至於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