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大老爺忙轉頭去看,倒是菀如微微展開雙目,艱钜地吐出幾個字來。
“五女人脾氣剛猛,不想落入賊手以是才跳了水。”陸琅聲音沉穩,模糊有金戈之聲,讓人忍不住便會佩服。
得了信兒從衙門趕回家裡,沈大老爺將陪著菀如身邊的丫環婆子全都讓人拿繩捆了,罵道:“這麼多人,連蜜斯也守不住,還留你們做甚麼?”氣惱之下,就要讓人將她們一併都發賣了。
“還好,總算救得及時,冇有性命之憂。”
老夫人搖了點頭,歎了一聲:“看他樣貌舉止也是個出眾的,哪怕是個軍伍中人,如有出息,便將菀丫頭許了也成。隻是看他的年紀怕家裡已經有了妻室……總不能讓菀丫頭去當妾,這可如何辦纔好?”
房裡的丫環婆子們拿了溫手巾將菀如的身材擦乾,又幫她在各處按摩按摩著,總算身上垂垂有了溫度,皮膚也回了赤色。比及山下大夫趕到,施了針,又用艾炙了一回,這纔出來寫了方劑。
沈大老爺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去。
“祖母和父親不消再為菀如顧慮,大不了,我絞了頭髮當姑子去。”如此說著,眼淚從眼角卻滑落了下來。
“你發甚麼瘋!”老夫人氣得直敲桌子,“你是恐怕外頭人不曉得我們家出瞭如許的事,你是非要逼著菀丫頭去死嗎?”
“五女人被凍著了,讓人給她按摩手腳身材,隻能用微溫的水,不成以太熱。山下的大夫一會便會來。”明顯他也已被凍得夠嗆,可陸琅還是挺直著腰身,話語鏗鏘,“誰來將人抬出來?”
見她麵如金紙普通,氣味微小,雙目閉著,時不時眉頭還要皺上一皺。老夫人將被子給她掖好,出了配房去見主持方丈。
老夫人拿厚禮重謝了大夫,然掉隊屋又去看菀如。
“是是是,包管不會有傳言出去。”主持又以佛祖賭咒,說了無數好話這才退出去。
“蜜斯受了驚嚇,寒入五腑,現在雖冇甚麼大礙,隻怕到夜裡還會建議熱來。”那大夫一邊下筆緩慢,一邊對老夫人說,“不過她年紀輕,血氣又暢旺,隻要好好保養便會好起來。就是要費些精力,耗些時候。”
“那莫家,真的不肯與我們攀親嗎?”想起老夫人曾經說過的莫家,沈大老爺內心又浮起一線但願,到底是親戚,“我們能夠多陪些嫁奩,將來莫家半子到京裡來測驗,我與三弟又能夠幫襯,讓他宦途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