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頭花廳,劈麵碰到了榮王,未幾時,太妃也到了。
榮王從速陪了笑容:“姑姑能到侄兒這裡來,是侄兒天大的福分呢。母親一向唸叨著您,說是好久不見,思念得緊。姑姑快請進屋裡,外頭還涼著。”
“王爺,但是朝中有甚麼變故?”榮王妃悄聲問丈夫。
“臣妾千萬不敢,姑祖母您經驗得是……”
……
聽得蕙如都覺著臉紅。
安樂侯夫人這一通說,說得口乾舌燥的,拿了茶水潤了潤嗓子:“我們家蕙如年紀小,臉皮又嫩,那裡敢如許做主?身邊又冇個婆婆指導,世子也剛好領了皇命出京。不過話轉過來,誰又曉得人家是不是拿準了日子,就特地挑了這時候上門去逼迫呢?宣王爺又諸事不睬的,便就如許拿了外祖母的氣度,拿了個孝字壓著,硬要塞人出去。幸虧蕙如雖年青,到底也是在沈老夫人跟前長大的,曉得輕重分寸,嚴辭回絕了。隻不過說了幾句事理,要請公公決計,或是讓皇高低個明旨,這位老夫人便動了無明火,非要拿不孝敬的罪名壓著她,還說娶了她是宗室瞎了眼睛,識人不清。說她心存妒忌不賢不孝目無長輩,要來宗室裡哭告呢!”
冇想到出去還能遇見大長公主,這麼多京中頂尖的宗室婦在,她這個小處所出來的便內心打戰,手腳都不曉得要往那裡放了。
大長公主嘲笑了一聲說:“本宮還能怕了她?”
可會是甚麼事?
蕙如聽得一頭盜汗,安樂侯夫人這張嘴也太毒了,這些話她那裡說過半個字?偏她講得這般順溜,彷彿是真真兒的普通。
“你閉嘴,長輩們說話哪有你插話的份兒!”大長公主瞪了她一眼。
傳聞太夫人要來榮王府,她想著既然要請太子妃過來,說不定榮王能鬆了口再發張玉牒出來,如許鄭玉芝便能以側妃之禮進了宣王府,如此也就不消低人一等去當姨娘,傳出去怪見不得人的。
“公然是太子妃貴重,眼睛都隻長在上頭,連家裡的嬸子也不認得。”
榮王太妃聽著早就氣得顫栗,狠狠啐了一口說:“呸,她是甚麼東西,也敢對我們宗室裡的後宅事指手畫腳!不過是養了個皇後女兒,便張狂成瞭如許。宗室有宗室的端方,豈是一個國夫人能教唆號令的?讓她快些哪兒遠滾到那裡去!”
老太太這麼一發話,當真就有幾個婆子來,將鄭氏架著就要向外拖。
盧國公太夫人被太子妃扶著進大門的時候,感覺有一絲不對勁兒。
不過榮王內心也憤恚,鄭家女當日看著世子沉痾不肯進門當孀婦,當今瞧著世子好了便要逼著世子妃抬她進門,這是何其放肆。玉牒是多麼首要的事,哪是說收就收,說發就發的?盧國公太夫人也太不把宗室當回事了!
一昂首,便見從大長公主車駕後又下來兩個貴婦。
喲,這是正撞上槍尖了。安樂侯夫人雙眉揚起,臉上暴露稱心的笑容來。
然後偏頭對榮王太妃說:“都說盧國公家的親戚數也數不清,還儘出標緻妖嬈的女子。我們宗室家裡,哪家都能找出個姨娘小妾通房丫環之類的跟他府上沾個邊兒。本來還不如何信,今兒一見,本來也不儘是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