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瘋了不成？”孫姨娘驚出一身盜汗，“那是侯爺世子，怎能夠會娶你為繼妻？女人可莫有那種念想，我們爭是千萬爭不過三蜜斯的。”

孫姨娘聞言大驚，忙問：“你們見過那位世子爺？這是何時的事？到底是如何回事？可有旁人曉得？”

菀如看著她，內心不甘，對著生母卻又說不出甚麼抱怨的話，隻能長歎一聲：“總歸是我命不好。”

菀如那裡肯細說，隻說偶然間遠遠瞧見，當時躲在假山前麵，並無人瞧見。孫姨娘這才鬆了口氣。如果孤男寡女暗裡見了麵，又被旁人瞧了去，這對女兒家的名聲但是極大的侵害。隻是如此，菀如也是行動孟浪了。眾家蜜斯都好生生在後園裡，如何偏她們姐妹會去了前頭碰到了外男？隻是見菀如一臉的羞惱，孫姨娘便曉得了她的心機。

大夫人忙起家相送，悄悄地問：“那老爺看此事……”

蕙如讓蘭溪閉緊了流派，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瞥見薑珩那張臉，低眉含笑著用那張沾滿蜜糖的唇說著絕情刻毒的話。胸口一陣陣刺痛，那日被短刃刺入胸膛的感受彷彿還殘留在靈魂兒裡，被帶著一同烙在了這副身材裡。

大夫人眉頭伸展開來，笑道：“我當老爺在氣甚麼，本來是為此煩心。這些內宅之事你們男人家不懂。雖說繼母難為，但事事總在報酬，隻要有充足手腕，東昌郡王府再如何勢大也插不到彆人府裡的內宅來。老爺請寬解，您不看看，不止那位東昌郡王妃，連安平侯府的侯夫人也是後妻，前頭也都有過嫡子，可她們不還是坐穩了身子，打牢了根底嗎？”

“薑珩，薑珩，我杜若毫不會放過你！”蕙如雙目通紅，冷靜念出誓願。

大夫人見他興趣頗高，便揮退了下人，將前日安平侯夫人和東昌郡王妃的行動一一說與丈夫聽。

孫姨娘也落了淚：“不怨女人，誰讓你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身份卑賤，拖累了女人，是我的不是。”

菀如嘲笑一聲：“為何不爭？三姐姐不過跟我隔了層肚皮，論樣貌才學，她哪樣比得過我？世子爺那樣的豐度，讓三姐姐去配那纔是可惜。我、我、我……”菀如眼圈兒一紅，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我好恨……”

“荒唐！”沈老爺將筷子拍在桌上，“世子夫人過世纔多少日子，你們就會商續絃之事！如此涼薄寡情，說出去我沈家顏麵還要不要！”

菀如在房裡來回走，一刻也停不下來。她此時心撲騰騰亂跳，一張小臉豔如桃花普通。在房裡等了好久，孫姨娘才倉促地趕來。之前孫姨娘被大夫人送去外頭慈雲庵裡，原說要待三個月，不過到年底老太太返來的時候，大夫報酬免老夫人曲解她苛待房中的姨娘，到底還是將人提早接了返來，隻是少不得一番狠狠敲打。那孫姨娘心驚膽戰了數日，便乖乖每日在上房裡立著端方，比平素更加殷勤。

不甘的仇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