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她入宮這幾年了,不過就是個充容,隻怕連皇上麵都冇見過幾次,更彆提生個一兒半女。”沈博然想到本身那大女兒,不免心疼難過,“若不是你當初非要讓瑩兒入宮去掙那份臉麵,何至於我們連見女兒一麵都這麼難?”
“恰是呢,我今兒就想叫你父親來籌議此事。王府的族學下月中便要開學,我們得幫府裡的哥兒做些籌辦才成。”
“二少爺冇過初五就被大老爺送回書院了,那邊清淨是清淨,不過也太貧寒,那裡比得上家裡有暖炕暖爐,讀起書來也更舒坦。”妙音歎了一口氣,將用過的茶具給收了起來。
大老爺看著她嘲笑了一聲道:“彆總盯著人家的爵位繁華,希冀著一朝飛上枝頭當鳳凰。前些日子胡侍郎向我提起家中另有兩位公子冇有訂婚,你有空往胡家走動看看。胡侍郎為官清正,教出的孩子應當不錯。”
至於沈浩然,回到房裡也是愁眉舒展,長歎短歎。大夫人幾次想要前次問話,隻是口還冇張便被大老爺給打收回去,言語神態上非常不耐,這一下子便讓大夫人起了迷惑。問了隨身的小廝,得知大老爺昨兒早晨從西園出來便本身回了書房去睡,並未到哪房姨娘那邊,想來不是為了女人的事。
沈青崧隻比沈青崴小了一歲,但與沉穩凝練的沈大少爺分歧,沈二少爺很有些恃才傲物,疏狂不峻,才名在京裡是有的,隻可惜下了場的文章老是不能獲得考官的青睞。與大哥同年中的舉人,同年去應大考,明顯他幼年才名選勝於兄,但最後倒是大哥中了進士,他名落孫山。大老爺以為二兒子一天到晚隻曉得吟風詠月的不務正業,一怒之下,將他打發去了京郊的白鳥書院過起了苦行僧的日子,且發狠說,若本年再不中,就要將他遠遠地發落去僻遠的涼州尋個指正的小差事,用西北的風沙來磨礪他。
“青嵐已開了蒙,我偶然去常姨娘那邊,見他功課彷彿未幾,人也怠懶得很,想是先生要教的後輩太多,也不能一一看顧過來。現在三叔父一家子也來了,弟弟們日漸長大,總要開蒙肄業的。若去外頭的書館,一來先生一定能經心,二來各家後輩混在一處,彆人家的好處學起來不易,但弊端倒是一學就會的。長此以往,我怕弟弟們學業不成反而學一身壞弊端來家。祖母不若與父親說說,能不能請幾個西席先生來家?如有那好的,便是我們姐妹也能夠悄悄偷師去。”
老夫人笑著接了茶盞抿了一口說:“你曉得些甚麼。青嵐是她一個孃胎裡的同胞弟弟,能這麼幫兄弟出息著想,這纔是我們家女人該有態度。家國天下,有人纔有家,有家才成國。我們沈家不是靠一兩小我便能撐起的,後輩越有出息,家屬才氣越富強。青崴是個出息的,青崧也有才學,青嵐本也是個聰明的,隻可惜老邁媳婦目光短淺,一味打壓著,白白華侈了這麼好的一個孩子。”說到這兒,她才又想起,“春闈又近了,也不知青崧在書院籌辦得如何,隻盼著本年能中,他父親也就能放心幫他尋門好婚事了。”
二少爺被嚇破了膽,怕父親真的將他送到那不毛之地與黃沙為伍,終究收了玩心,冒死勤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