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如抬開端，目光微閃，然後對著那姐妹倆笑著說：“我出去瞧瞧，剛好有點子事要交代那丫頭去做，一會就返來。”說著便將手中的絡子交給蘭溪，對她使了個眼色排闥便出去。

聽了她的話，二房裡的兩位女人一齊點頭說：“恰是呢，早曉得不如帶幾隻毽子來玩，或是摸幾圈牌也好打發時候呢。”

“冇想去那裡。”菀如將她甩開，拿了帕子扇了扇，“這裡的花木還冇咱故裡子裡的都雅，看這麼久你們還不感覺膩歪嗎？”

竹香這丫頭在日頭底下站了好久，一張小臉曬得微紅，在門外急的又是搓手又是頓腳，見蕙如出來，忙將人拉到一邊，抬高了聲兒說：“女人猜的不錯，五蜜斯方纔悄悄兒從房裡出來，換了翠鴛出來，溜著牆根兒往前麵去了。”

蕙如看了看菀如，又轉頭瞧了瞧那小小的月門，方靠近了竹香耳邊說：“一會你幫我盯著五姐姐，若她悄悄兒溜出去，先彆張揚，定要支會了我。”

菀如要出乖露醜，蕙如不想攔她，但事關沈府的名聲，她不能見著菀如犯傻而不去拉一把。若真的菀如讓沈家丟了臉麵，身在禮部的父親需求被人嘲笑，連帶著沈家的幾個女人都要被人看輕。何況此次出遊是祖母帶出來的，真出了事，祖母偌大一把年紀，還要背上個放縱孫女，不知束縛的說法，更刺耳些的隻怕也會有。祖母待她不薄，便不是為了沈家，單為了祖母，她也不能聽任菀如做出任何有損沈家顏麵之事。

蕙如在世人身後漸漸地走，湊在竹香耳邊說：“五姐姐如許甚麼心機都放在臉上的還好，就怕劈麵一樣換了臉又是一樣的。你還小，遇事多想想，看人並不能單看大要的。府裡那些媽媽們愛跟你說話，可你也不能甚麼話都拿到外邊說，誰曉得哪個是不是劈麵笑著誇你，背後拿刀子來戳你的。”

“五姐姐，你要去那裡？”蕙如一把拉住正悄悄往門邊去的菀如。

真出了事誰來擔？亦或說，就算無事菀如也想生出點事來吧。蕙如冷冷地看著她：“五姐姐，需知我們都是沈家的女人，在外言行舉止代表的都是沈家的臉麵。父親平素是如何教我們的也無需mm多說，隻問一樣，若真出了事，在這裡的眾位姐妹可有誰能擔的起？”

竹香心領神會，拍著胸脯作保：“您放心吧，一會兒奴婢啥也不乾，隻躲在一旁，眼也不瞬的瞅著五蜜斯就是。”

菀如心中暗恨，如果帶著她們見了那些天孫公子，說不定也會有些冇眼力的少爺相中蕙如，這麼好的機遇，那傻子竟然放過不說，且要攔著路。等將來母親幫她配了個劣等商戶或貧寒小官，有的她悔怨痛哭的。

“那、那就算了……”菡如拉拉庶姐的衣服，小聲兒說：“母親還在房裡，如果過會尋我們尋不見，那可不好。”

菀如轉頭，正瞥見蕙如主仆倆嘻笑的模樣，內心更是堵得難受。在府裡提心吊膽既驚駭又等候，等了好久，也未見安平侯府有人上門來。本來熱乎乎的心也經不得這左等右等的，加上孫姨娘不時來勸，那心機也就漸漸涼了下來。安平侯府怕是並冇看中沈家的蜜斯，或是嫌門楣低了些。固然常常想起世子那翩然漂亮的風韻心頭還會一陣陣發熱，不捨又不甘，但一想到連芳如這位嫡蜜斯人家也未看得上，菀如倒豁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