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鴛捧了一盞茶放在菀如手裡,柔聲道:“這事過也過了,女人又何必為此傷神。就算夫人再如何想,上頭不另有老太太嗎。再過不久,您就要記在夫人名下,夫報酬著麵子,也不能隨便將您嫁了不是?”
翠鴛便在房中勸說:“女人,奴婢覺著此次是有些魯莽了。這外頭有些甚麼人我們也不曉得,若萬一碰到了甚麼不像樣的衝撞了,到時候連悔都悔不得。六蜜斯也是為著女人好,您可彆再氣了。”
“不過一條裙子,冇甚麼要緊。你們放心,我是不會到母親跟前告狀的。”說著,菀如斜了眼看著蕙如。“瞧瞧,她們都向著你呢。”
“冇甚麼。”李晟向前走了兩步,轉頭對他說,“不若你先出去吧,我們彆走在一處。”
“剛是我不好,五姐姐是被我鬨騰醒的,成果迷含混糊的出門被門檻絆著,這不,頭髮散了,連裙子也劃破了,歸去我必定要被母親罵。”蕙如掩著口,笑著對姐妹倆說。
這一句話,屋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陽光悄悄灑在她的側臉上,微垂的長睫毛如鴉羽普通烏黑密長,忽閃忽閃的讓民氣也跟著動起來。菀如看著她如此溫馨的模樣,不知怎的,內心憋著的那股氣垂垂地垂垂地消逝開,坐在榻上,蕙如看著翠鴛的手,菀如看著蕙如的臉,都溫馨了下來。
裙子補好了,翠鴛手巧,不過再巧的手也不能將扯了那麼大條口兒的裙子補得天衣無縫。遠遠兒看著還行,但近一些,便能看出補綴的陳跡。待蕙如領著菀如回到二房姐妹倆的配房裡時,菡如看著菀如驚叫了一聲。
蕙如一向跑進了月門,這怦怦亂跳的心纔算定了一些。她撫著胸口深深吸了兩口氣,將胭脂盒子謹慎放入懷裡收好,這才漸漸走了歸去。
杜琅點了點頭,見他臉上笑意宛然,禁不住又問:“我說你是碰到了甚麼功德不成?從不見你如此暢懷過。”
“女人,您冇事吧。”翠鴛拍著胸口高低看了又看,“可嚇死奴婢了,下回說甚麼也要將奴婢帶上。竹香說您在外頭跌了一跤,幸虧冇傷到哪兒,不然歸去奴婢如何向夫人、姨娘交代。”
菀如這才省過神,人家這是瞥見了蕙如幫她重新梳的髮髻:“頭髮亂了,乾脆重梳了梳。”
碧珠本也應走她的路,隻是被繁華迷花了眼,又被本身女人的承諾弄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