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是遙遙不成及之人,立於雲端之上,可望,而不結婚。
“我跟你說,多少王謝令媛都想著嫁入王府呢,我十七哥但是炙手可熱的人物,連後宮裡的娘娘們都想讓自家的女人嫁給他。若你上點心,我家十七哥便要被彆的女人搶走了!”見蕙如隻是笑著,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嘉陵也急了。她說得口乾舌燥,對方為何冇有反應啊?
可巧了,這位過繼了的皇子恰是現任皇上的胞弟。一個娘生的親兄弟,天然交誼也非比平常。隻是這位宣王沉迷修道,於朝堂之事不聞不問,皇上幾次三番想讓他入朝參政都被他回絕了,乃至連皇上召見也躲著不去。宣王沉淪煉丹修仙的事朝野皆知,對於這麼一個不務正業的弟弟,雖說外人會感覺無能庸碌,但皇上一定就會不喜好。
十六歲的少女現在已過了雙十韶華,恰是披髮著成熟的香氣,最是醉人的時候。陸琅對她說過,以文秋的出身,是不成能嫁入陸家做正頭娘子的。文秋當時很果斷地說,隻要能陪在他的身邊,當一輩子侍妾也甘之如飴。
當時心軟,文秋又的確有無人能及的仙顏,以是一留,便留到了現在。
“皇上可喜好十七哥了,隻要他去求,皇上必然會同意,說不定還能下旨賜婚呢。”說著說著,嘉陵托著腮鎮靜了起來,好似麵前便能見著了那賜婚的聖旨普通。她養在深閨,來來去去熟諳的也就是那些人,與蕙如相處光陰雖短,卻有一見仍舊的感受。如果蕙如能嫁給李晟哥哥,那她們之間的乾係便更靠近了一步。十七哥那樣的人才,也隻要蕙如如許的姐姐方能配得上。
“爺,陌兒昨夜裡跟妾身說想要隻小馬駒兒,妾身讓他直接來跟您說。”文秋有些迷戀著男人的體溫,半偎著他,含著淺淺的,幸運的笑,“一會他來了,您可千萬彆鬆口。陌兒還小,養不得馬兒。”
要提及來,現存的統統宗室裡,再冇一個有比宣王跟皇上的乾係還近的。前朝因謀逆連累,皇親被貶為百姓者,被降爵抄家者,乃至掉了腦袋禍延子孫者眾,隻要榮王與宣王這兩支固執地在次次腥風血雨中抱對了大腿站對了隊。隻是宣王這一支人丁寥落,到了先前阿誰宣王,竟不知為了甚麼一個子嗣也冇能留下來。為了不至於宣王無後,先皇便將本身的一個兒子過繼到了宣王的名下,承嗣繼爵。
就像宿世裡的阿誰薑珩薑季廷,能夠毫不躊躇地刺瞎戀人的眼睛,命人將她活活打死,在這些男人的眼中,女子始終不過是從屬之物,是能夠隨便丟棄的東西。
“爺,您在嗎?”有人輕叩門扉,聲音嬌軟,“妾身端了參茶。”
阿誰男人並非第一次所見時是那樣和煦如暖陽,矗立如青竹的超脫天孫,在他的眼中,在他的身形裡,蕙如彷彿瞥到了一抹極淡的戾氣。他的父親耽溺修道,但是他呢?身上有皇室直係的血脈,自小母親早逝,又被父親忽視,在他的內心可有埋著一絲痛恨不甘?
不過宣王本不是如許,他幼年時也曾鮮衣怒馬,卓然華采,風騷俶儻,成為京中浩繁待字閨中少女們的夢中情郎。當年迎娶宣王妃時,不知多少令媛閨秀哭碎了心。可惜宣王妃紅顏薄命,生了世子李晟以後一向纏綿病榻,捱了六年便冇了。宣王與王妃伉儷情深,自此便看破了塵凡,迷上了修道,家中事件一應大小全都撂開手,甚麼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