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父親又何必為了劉幽州而複興兵器,即便趕走了公孫瓚莫非劉幽州那些舊部能管理好幽州,庇護一方百姓的安然?”
田疇曾想過幾種和兒子相同的體例,最後還是挑選了最直接的一種,走進兒子的房間對田靖說道,“吾兒過來,為父有一事和你籌議。公孫瓚擊殺故幽州刺史劉虞,為父誓死不降公孫。明天為父想迴歸鄉裡,調集部眾,聯絡伯安(劉虞字伯安)公舊部,討伐公孫瓚。為了讓公孫瓚信賴為父,就要以你為質,留在這裡,你可驚駭。”
信收回去,總算有了些結果,田疇回了幾行字,是《孟子》裡的內容,“故天將降大任因而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以是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田靖看田疇如許,也是心下的一塊石頭落地了,父親有了新的挑選,起碼短期內幽州不會再燃烽火,親族不會無謂捐軀。至於公孫瓚嗎,他的老敵手袁紹正等著他出錯呢,真所謂時不我待,本身也該早做儘力了。
這一日早上睡醒,隻聽一聲龍吟般的馬嘶在馬圈響起,引得馬圈中的馬兒相互嘶鳴應和。田靖出來看時,一下看得呆了,這可真是一匹好馬,正所謂“龍脊貼連錢,銀蹄白踏煙”,這馬喚作白龍駒,當真是萬中無一的駿馬。再看馬旁的騎士,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闊麵重頤,手中提一杆亮銀槍,威風凜冽,腰間懸一把青鋼劍,器宇軒昂。
這一段話倒是結健結實把田疇給問住了。他一心隻想著能夠為劉虞報仇,卻忘了這麼做的初誌。“靖兒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倒是反過來開導起為父來了。不過靖兒說的對,為父不該執迷不悟。為父歸去,定會設法為一方百姓尋得承平,救得一人是一人,活得一家是一家,天下百姓要天下人養之啊。”
“孩兒都記下了。”田靖一一承諾了父親的要求。
田靖接過父親手書的《塞外見聞錄》拿在手裡,細心翻看,隻見內裡除了有父親上西關,出塞北,傍北山,直趣朔方,千裡奔行終至長安的過程,另有羊皮卷一張,詳細畫下了沿途的山川地理,關隘水源,以及匈奴、鮮卑王庭及首要部落的位置。書後另有一章專門寫了長安一十六個城門的修建及防備環境。這倒是出乎田靖的不測。
田疇和老婆回了無終縣以後,關靖常常過個十天半日便來催促田靖寫家書,信得內容都是他一字一句看過的,“甚麼孤苦伶仃,日夜思念”,“少年離家不能常伴母親膝前”,“寄人籬下,常遭府中下人白眼”,“幕府苛責,日日受儘欺辱”之類,總之寫的是一次比一次慘,但是田疇那麵彷彿並不擔憂,複書固然很快,每次隻要三字,“且忍忍。”把關靖氣的七竅生煙,乃至跑來問田靖是否田疇親生之子。
田靖自在學習騎馬,對馬的習性非常熟諳,不過餵馬倒是冇有經曆。不過幸虧養馬有專門的馬倌,田靖倒是謙虛,每天和馬倌在一起學習養馬的技術,並且與馬同吃同睡。
“伯安公忠於漢室,寬政愛民,廣恩信而招降張純餘黨,開互市而懷柔塞外蠻夷,承平亂世可覺得天下宰執,值此亂世倒是豪傑無用武之地啊。”田疇說完長長的感喟了一聲。
田疇看到兒子喜好家傳的兵法,臉上暴露高傲的神采。“先祖曾是齊王田橫帳下五百懦夫中人,曾見項羽帥馬隊三萬大破劉邦五十萬聯軍,詳細記錄了項羽的戰術及陣法,獻給田橫。田非命後,留居海島的五百懦夫儘皆他殺以殉主,隻要先祖偷生苟活,不是怕死,隻是不忍這項羽的馬隊戰術就此耗費不聞。先祖身後,這部兵法代代相傳,倒是代有丟失,早已殘破不全了。到了我的祖父,深研此兵法,更是發明馬隊的核心是戰馬,以是舉家遷至遼東產馬之地,纔有了我們這一支田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