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及本身這些年,雖是收了很多門徒,卻無一人能儘傳他的衣缽。大弟子尹誌平雖也資質不弱,但到底與他所想有著很多的偏差。現在乍逢楊過這個可傳衣缽之人,心中再也冇法安靜,便是剛纔讓楊過遴選之時,亦是心中有些忐忑,恐怕楊過選了劍去。
丘處機麵上一笑,又轉向楊過說道:“劍法已是如此,你那掌法也不消演練了,定不會差了。剛纔我曾言對你另有嘉獎,現在我就對你說清楚。一者我可將佩劍贈與你,也就是你手中所持之劍。這把‘凝光劍’跟從我多年,飲了很多奸臣賊子的血,你若對峙學劍,今後必有所成,卻也有資格持用它了。”
丘處機眼中儘是欣喜,大笑道:“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你能將一套根本劍法練至這般程度,這資質和勤奮一樣不成或缺,隻需光陰再久,自能再上層境地,我對你倒是無可指導了。這般的劍法你那師父是決計教不出的,但是你馬師伯祖所授?”
丘處機了了心中夙願,精力大爽,對楊過又說道:“今後每日早餐以後,你可來此,我抽出一個時候的時候教你習劍。現在你的根本劍法已成,我便直接傳你全真教的上乘劍術吧。”
全真教的上乘劍法多為王重陽歸隱之時所創,王重陽暮年抗金之時,於戰陣之上與敵奮血廝殺,怎可動手留不足地?劍法一經發揮,招招狠,劍劍厲,到處奪人道命。固然王重陽創教以後對劍法已有修善,去除了很多狠厲招數,補之以靈動精美,但最底子的劍意倒是不成消逝,難以變動。是以,全真教的武功,內功以養心為上,外功卻以殺伐為旨。
楊過跟從馬鈺習劍,在招式上雖悟得通透,於馬鈺的劍意倒是極難悟到幾分,常常不經意間便透暴露幾絲淩厲狠辣,直看得馬鈺不住的點頭。楊過也是心下無法,他為人的原則便是恩仇清楚,剛厲稱心,於道家的有為之道實丟臉得上眼。
丘處機轉過首,見郝大通白髮白眉白鬚,心下不堪唏噓,歎道:“以是啊,趁現在我們還能轉動,有何未了之願,就從速去做個告終,等我將劍法傳予了過兒,此生也就冇甚麼大的遺憾了。”
楊過身隨劍走,步隨身動,劍光霍霍,映壁生寒,眨眼間,一套劍法已是演練結束。楊過收劍歸鞘,氣味略喘,來至丘、郝二人近前,見禮說道:“弟子已將劍法發揮結束,請兩位長輩指導!”
而丘處機的劍法倒是殺伐淩厲,猶若猛虎下山。比武之時,進犯之勢占了九分,僅留有一分防身守禦。他的劍不出鞘則已,一旦出鞘,不飲人鮮血,必將不還。
且說丘處機起家喝采,楊過卻並未為之所動,還是將劍招一招一招演練了下去。就見得大殿當中燭影搖擺,衣袂翻飛,楊過手揮鐵劍,時而曲腕上點,時而中宮直刺,時而側身斜撩,時而又背身後掛,招式一招連著一招,無有滯澀,當真有秋風掃落葉之勢。
楊過此時亦是滿心歡樂,未曾想到索要紅包竟是要到瞭如許一份大禮,隻感覺現在腦中還是暈暈乎乎的。
丘處機的劍法和馬鈺又自分歧。馬鈺的劍法圓潤暖和,如同清風扶柳。對敵之時,首重防備,其次纔是進犯,常常到處皆留餘地,非有存亡之憂,少有趕儘撲滅之時。
劍法要訣中有點、刺、劈、掛、撩等諸般技能,要將這些行動練得如行雲流水般圓潤天然,殊為不易。這套“秋風劍法”雖是全真教的入門劍法,但於劍法要訣中的諸般根本技能倒是無不包涵。楊過此時的劍法於“天然”二字雖差了些火候,但這“圓潤”二字卻已得了七分精華了。招式銜接之間,極其順暢無縫,令人賞心好看之時,又快速得有些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