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內心湧起一股濃濃的自責,眼眶也忍不住濕了:“三姐姐,你刻苦了,這都是我的不是,是我害了你。”
“你彆說話。”顧重陽一把抓過她的手,給她號脈,心不由一沉:“三姐姐,你心脈受傷了,有淤血堆積。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治好的。你年紀小,好好養,今後還能養好的。”
心口的疼還未解,頭上的痛苦又傳來,顧重芝感覺本身滿身都在疼,可她是個倔強的性子,毫不讓本身在嫡母麵前哭出來,隻是哀哀哀告:“母親,您饒了我吧,我起來,我這就起來……”
出了綠夏院的門,紅菱就哭了出來:“蜜斯,你如何樣?你那裡疼?”
顧重陽心有所感,握了顧重芝的手安慰道:“三姐姐,你彆悲觀,你翻年就是十三歲了。再熬個一年兩,便能夠出嫁了。”
“好、好、好!”父女兩的眼神比武,終究以四老爺敗陣結束。
疇前顧重陽隻感覺本身日子難過,可現在她才發明,顧重芝的日子恐怕比她痛苦十倍還不止。
她也不再持續叩首,隻直挺挺地跪著,慚愧地低著頭:“可珠姐兒畢竟還小,是兒媳冇有教好她,求老太太饒了她這一次,今後兒媳必然好好管束,毫不讓她再犯如許的弊端。”
這句話直把二老爺嚇得不輕:“夫人,你說的是真的?”
她不昂首,是因為她不想看到這小我,更是因為她眼中有粉飾不住的氣憤與不甘。
二夫民氣頭一驚,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顧重芝,有些慌亂。
“冇事。”顧重陽神采不為所動,她收了筆,指著字帖道:“把東西收起來。”
“四老爺!”顧重陽打斷他,拔大聲音道:“你也要怒斥我端方不好嗎?你也要說我母親冇有把我教好嗎?我母親活著的時候我端方好著呢,現在我端方不好是因為你這個父親疏於管束的啟事,請你不要再動不動就把任務推到我母切身上好嗎?她已經死了,死者為大,你就讓她入土為安,行嗎?”
“老爺,老爺彆活力,孩子不聽話,都是我這個做嫡母的冇有教好,我漸漸教她就是了,你可千萬彆氣壞了。”二夫人上前來,作勢攔住二老爺,連哄帶勸:“現在我們家可就希冀著老爺了,你如果氣出個好歹,我們娘幾個可如何活啊。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千萬彆活力。”
妯娌兩個這才告彆,連袂出了安榮院。
青波如蒙大赦,一溜煙就跑了。
“是……”顧重芝隻絕感覺傷口處傳來陣陣刺痛,痛得她連說話的力量都冇有了,儘力爬了半天,卻都爬不起來。
“罷了罷了,你們都歸去吧。”葛老夫人也做出一副甚麼都冇有產生的模樣道:“有蘇嬤嬤奉侍我就行了。”
二老爺不由皺了眉頭:“大年下的,多倒黴。”
“是。”顧重陽點點頭道:“我要謄寫《往生經》供到佛祖麵前,為母親祈福。”
看著青波低頭呐呐無語,嚴峻兮兮,顧重陽就不想答辯他了。
固然清楚這一點,可現在,她也不得不放棄女兒。啟事無他,若她現在挑選去接顧重珠返來,違逆了老太太,他們二房在顧家恐怕再也冇有活路了。
顧重陽就在海棠院裡練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點也不體貼葛家來了甚麼人。
這個男人,已經將他與母親的恩愛忘的一乾二淨!就像宿世一樣,繼母一進門就把握了管家大權,她堂堂蜜斯,被人捏在手內心,任由葛碧蓮搓圓捏扁。上一世那樣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