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一聽得差點一口咬住舌頭,反覆問:“三百?”
“前次不都講得好好的嗎?”陳項明不解地問。
疤臉不接。
疤臉不答覆,就問要不要。
陳項明被氣得無語,他搞不懂疤臉為甚麼會變卦。莫非是前次被敲了兩棍子,現在還冇好透,以是怕了?
起碼李正一向來冇有設想過,以是他很驚奇地問:“你這是……甚麼套路?”
內心暗罵著,陳項明臉上倒是彆的一種表示,他樂嗬嗬地說:“兄弟們不曉得,我是不能出麵。如果被我爸曉得,斷了我的餬口費供應,哪另有錢請兄弟們樂嗬。”
“你……”
“要。”李正一哪有不要的事理,變壓器鋼圈都是矽鋼,新矽鋼很貴,成品也不便宜,應了後又笑著說,“你這買賣做得比我好,多截幾趟你就發了。”
疤臉很淡定地放下擔子,從籮筐裡往外搬成品,搬完後纔看著李正一說:“賣成品。”
疤臉麵無神采地說:“我冇承諾要去。”
李正一是開成品收買站的,哪有上門的成品不要的事理。見疤臉不想說,就不再問,號召遠遠張望的崔興發過來幫手上秤。
疤臉說好。
疤臉單手擱在膝蓋上不說話,右手錘子仍然一下接一下地敲著變壓器。
世上之事,一飲一啄皆有定命。當初李正一不究查疤臉,這是兩邊好處的較量,疤臉並不會感激李正一。過後五百塊錢的醫藥費是小錢,但李正一能夠不給,給了就是施恩。在疤臉這類民氣裡,要麼不接,接了就代表接管對方的美意,恩仇必須清楚。
陳項明和金耳環被重重的咣噹聲嚇得心臟一跳。被疤臉盯著的陳項明更是背脊發麻,恐怕近在天涯的疤臉腦筋搭錯,揮出一錘子。
疤臉反目陳項明後的第二天,李家成品收買站來了一個特彆的散戶。
陳項明迷惑道:“疤臉你甚麼意義?”
陳項明一拍掌說好,很利落地點錢先付出用度,趁便點上一份遞給中間一向沉默無語的疤臉。
李正一問:“都是截的?”
疤臉說:“三百。”
李正一放平磅秤橫杆,說:“你看看,62.5公斤。”
疤臉一上一下揮動的錘子俄然愣住,然後重重地敲在破變壓器的鋼芯邊上。他抬眼凶惡地盯住陳項明,梗著脖子說:“你聽不懂?”
疤臉見李正一看得出來,就說是,然後持續說:“家裡另有百來斤變壓器的鋼圈,要不要?”
陳項明氣樂了,說:“合著你是想加錢是吧?疤臉你行啊,學會敲竹杠了。”
幾人簡樸扳談幾句後,陳項明跟疤臉說:“老哥,上一次我們籌辦不敷,讓你受傷不輕,這一次必然要多帶些人,看他李正一還敢不敢逞凶。”
當李正一看到用擔子挑著成品的疤臉時,眸子子都差點掉出來。不能說李正一大驚小怪,主如果挑著擔子的疤臉太違和。
疤臉還是不接。
幸虧疤臉並冇有進一步行動,又持續咣噹咣本地敲。
可這事兒冇疤臉不可,他的目標就是要廢李正一,不是簡樸地騷擾收買站。如果僅僅是騷擾李正一,讓他開不成收買站,中間金耳環這傻蛋便能夠,也用不到疤臉。
陳項明不敢再持續勸,恐怕好事。兩人走出疤臉家的走廊,站在屋外,陳項明恨恨地跟疤臉說:“疤臉,你彆給臉不要臉,總有你求人的時候,到時彆怪我不給你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