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清心中升起一種極其荒誕的感受,落空認識前,他還在悔怨為甚麼不去病院,如果就如許悄無聲氣地死在老宅,再多的擔驚受怕以及再多的傷害又算甚麼?他不敢去病院,不敢要求彆人幫忙,不敢報警,不過就是怕莫名其妙地落空生命。可如果就此死去,這些對峙又有甚麼意義?
李正一對他的心機心知肚明,直接說:“你放心,除了我,冇有任何人看到你來病院。我家是開成品收買站的,明天開著三輪車路過那一片老宅地區,想著老宅歸正冇人,就出來看有冇有值錢的成品,以是才發明你。”
“能夠這麼說。”李正一回道。
歐陽清閉目深思了一會,再睜眼時眼底閃過一絲厲色,他壓著嗓子說:“我的右腳能夠冇法保住,隻能挑選截肢。但我手頭已經冇有多餘的現金,以是我想求你一件事。”
隻是千萬冇想到,這類對峙換來了一個陌生人的相救,還完美地處理了他的後顧之憂。思慮周到,完整不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
李正一回過神,他曉得這事冇法考證,是與不是實在無關緊急,他岔開話題又問:“你現在的環境有點嚴峻,你曉得嗎?”
李正一聳聳肩,很隨便地說:“與生俱來的。”
歐陽清說:“臨時落腳處。”
“並不是思疑你對我的企圖,那種環境下,我對你冇有任何意義。如果你想對我倒黴,直接不管不顧便可。我說你不像一個拾荒者,純粹是感覺你不像一個拾荒的人罷了,淺顯的拾荒者不會像你一樣遇事平靜。”
李正一也不強求,常在道上混的都曉得,很多事情盤根究底冇有任何好處。以是他轉移話題,自我先容說:“正式熟諳一下,我叫李正一,木子李,樸重的正,第一的一。”
“目光不錯,實際上,我曾經是一個混子,混過很多年,彆看我年紀小,混的日子真很多。厥後感覺膩了,就改行開成品收買站,以是纔會給你一種不像拾荒者的感受。”
李正一盯著歐陽清,內心想著胡蝶效應,暗想不會是他吧?
“一言難儘,不說也罷。”
如果冇有本身的救濟,不曉得這位出身苦楚的男人會不會也能絕處重生。或許,本身反對了人家重生的門路。李正一的思惟俄然天馬行空,在心底本身跟本身開著打趣。
“冇有。”
寥寥數語,說得簡簡樸單,歐陽清固然冇有細說,隻講出一個大抵,但李正一聽得出此中所隱含的故事。
兩次冇問出成果,歐陽清便見機地不再詰問,他曉得本身的題目應當是已觸及到人家的核心奧妙。
李正一聳肩說:“我翻了你的口袋,看到了身份證和兩千八百元現金,以及一些小物件,你彆介懷。現金交了兩千住院押金,還剩八百,一併放在櫃子裡。”
歐陽清沉默半晌說:“我冇有家人。”
歐陽清說:“你不像一個拾荒者。”
“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