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真正的鄭純心，即便是，她想，依著鄭純心這一身莫名其妙的鞭傷，也曉得鄭純心不是個等閒讓步之人。

“是！……那日老奴親眼所見，是二蜜斯往表少爺茶盞裡下了藥。當日老爺審案，老奴怯懦，不敢多說……”

“養著吧！”方劑笙逗逗鸚鵡，“院子裡挺冷僻的。”

萬水嘲笑：“那又如何！我們行跡泄漏，是因為他們安插在王爺身邊的棋子脫手了。趁機遇，我們還拔了他們好幾枝眼線，不算冤。你放心，既然敢住你的院子，必然是有萬全之策。就此說定，到時候，我們自會前去。”

鄭芸瀟竟然不在？

車簾半掀，男裝的春暖縮著脖子發楞，她手邊還放著一個鳥籠，籠裡一隻翠綠鸚鵡，用喙勾著籠子上躥下跳。

她也冇想過宋清雨幫她。

天冷，坐在車轅上的王大卻還睡得著。

方劑笙好笑地瞥一眼出聲的丫環，竟然是大蜜斯鄭芸瀟院裡的大丫環修容。

“斷子絕孫？”宋清雨喃喃，麵前一花。

“這不成能……”宋清雨不信。

方劑笙帶著韓明瑜來到一處客舍，付了房錢，另塞給他一些銀兩，便告彆歸家。

場中人紛繁倒吸寒氣。

“嫂嫂，你必然是弄錯了。下毒的絕非二蜜斯，是銀牙呀！”

“春暖，躲得了月朔，躲不過十五。何況有些事，躲起來於事無補。”

是她？

大夫說，中了此毒，吃體味藥，於性命無礙。但下毒時，混了茶葉，就算解了毒，此生也不再能夠留下子嗣。

“本來是你？”張琳猖獗地撲上去，“你毀我兒子平生，我要你償命！”

這應當是他背後壽王的意義！

當然認得，你還被他打的逃之夭夭了！

方劑笙隻要接管。

當年老夫人將她視為己出，她的親孃，為了酬謝老夫人，給老太爺其他幾房小妾都下了絕子藥，這才讓老夫人穩坐正室。

現在，宋家隻要宋隆彪一脈單傳。如果宋隆彪有失，宋家就麵對絕嗣的地步。如此一來，她有何臉麵去見地府之下的老夫人和孃親。她明顯承諾老夫人，會好好照看宋家。

她滿臉溝壑，恰是先前為方劑笙與宋隆彪奉茶之人。

想來是怕宋夫人不熟諳男裝的鄭純心，故決計提示。

來的人的確是宋家人，且是宋清雨最驚駭的人，她的嫂嫂宋家主母張琳。

方劑笙發笑。

“主子，方纔奴婢看到夫人孃家宋府的馬車去了府裡。前麵還跟著很多下人，那些下人手裡都拿著棍棒，不知是否和此前宋表少爺中毒一事有關！”

“二蜜斯！”有人驚奇。

“如許很傷害，神捕仍在，還望先生三思！”

“蜜斯，夫人不會幫您的！”春暖急道。

春暖輕咬嘴唇：“奴婢被他看破身份，然後他非要將這隻鳥送給奴婢。奴婢不要，他威脅奴婢，說不要就不做我的買賣，以是……”

方劑笙回府的時候，全部院子的丫環都跪在地上，院子裡劍拔弩張。張琳怒罵宋清雨，一旁的陳媽媽護著宋清雨，恐怕把二蜜斯院子砸成稀巴爛的舅夫人，傷了宋清雨。

萬水斂笑，抱著膀子，遙眺望天，幾隻鴿子飛過：“本來你曉得了！――是了，他肯讓高烈為你療傷，定然已經奉告你真相。不過――”

於理，張琳的肝火是她挑起來的，現在鄭駿不在，普通的主母都不會放過這個能夠經驗眼中釘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