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三抱在懷裡，聽著他胸膛裡沉穩有力的心跳，方劑笙感覺有些好笑。

大雄寶殿裡，僧侶們正在做早課。方劑笙果然太累，便抬腳慢悠悠走疇昔，扶著高高的門檻，踏出來。

方劑笙走得很慢。聽著若隱若現的梵音聲，方劑笙垂垂靠近僧侶們誦經的大雄寶殿。

空空寺裡香火鼎盛，走在被打掃潔淨的青石小道上，方劑笙的目光流連在直聳入雲的古樹上。

本來方劑笙說話的聲音雖低，但程三的耳力很好。方劑笙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的清清楚楚，天然也辯白得出來方劑笙語氣裡的衰弱。

絡腮鬍子程三翻了個白眼，含混地哼了聲，瞥瞥方劑笙：“小丫頭，天冷，你身子弱，彆在這兒呆著了，從那裡來，就快回那裡去吧！”

方劑笙昂首。

映入方劑笙視線的是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男人。他有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眉飛入鬢，頭髮亂糟糟地紮在腦後，不甚白淨的臉上流暴露濃濃的驚奇。

方劑笙挑眉。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描述她的。

天旋地轉之際，方劑笙覺得本身會摔個四腳朝天。

因著絡腮鬍子好聽的聲音，方劑笙接過絡腮鬍子遞來的一小塊饅頭，漸漸吃起來。

程三走的緩慢，方劑笙卻感覺他腳步極穩。

方劑笙悄悄地盯著佛像，心底思路萬千。

絡腮鬍子三兩口將剩下的大半個饅頭給毀滅個潔淨：“看到冇，要像如許，大口用飯，大口吃肉，還要大口喝酒……”

大殿前是一大片空位，中心立著巨大的香爐。爐中插滿了頎長的佛香。

梵音溫馨，坐在僧侶以後的方劑笙，背對著佛像，望著掃地的程三發楞。

絡腮鬍子高低打量了方劑笙一番，搖著頭撿起地上掉落的饅頭，然後持續啃：“你這小丫頭，抱起來瘦的跟隻猴子一樣，看神采身材也不太好。……餓不餓？喏，掰你半塊饅頭吃，吃飽了好長肉！”

如許不修麵貌的男人，方劑笙在虎帳裡常見，可入了宮，就再也未曾見過。齊國皇宮的侍衛們，多數出身朱門士族，一個個自小都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那裡有這般的粗暴豪宕。再加被騙值宮廷，他們一個個都清算的潔淨利落，隨便拉出一個都稱得上是風韻出色。

絡腮鬍子程三大手扣住方劑笙的左耳朵，將她的腦袋壓進本身懷裡：“彆聽……”

那和尚的眉頭抖了抖，啞忍著不悅，不語。方纔他也對寺裡來了位女施主，感覺奇特，問了彆人才曉得，本來這是主持的高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