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鄭芸瀟嚇傻了,掙開修容的攙扶,撲疇昔。
鄭駿咳嗽了一下,語意不詳地嗯了一聲。
絕望中,陳圖經看到阿誰跑的髮辮混亂的少女,滿臉惶恐地一頭紮進水裡,奮力朝他遊來。
鄭駿緊接著說:“既然你如此體貼新月,為何還要讓她去純心屋裡當丫環?要不,我將她的賣身契給你?”
陳圖經搖點頭:“新月無父無母,對現在的她來講,鄭府就是她的家。我現在孑然一身,漂遊江湖,她跟著我,隻會刻苦。――不說此事了!對了,我聽周石海方纔說,你去莊子上帶回一小我,莫非是……荼蘼?”
“提及這個,本日我去為二蜜斯診脈之時,她曾問起她孃親一事。她說,身為後代,不能聽任孃親一小我留在承州!”
陳圖經遊移了一下:“二蜜斯此次毒發,過分俄然,我隻能又給她吃了那種能夠絕經的藥。若再吃上一次,我不敢包管她今後還能有子嗣。”
鄭駿心虛:“……荼蘼……荼蘼她在莊子上整日的哭。她說,她隻想留在純心身邊。現在看來,在我的府裡,純心身邊還真的少不了她。起碼,荼蘼對純心的忠心是無人能比的。”
鄭駿捏捏拳頭:“那些人還冇放棄,現在還在彬州四周尋覓純心的蹤跡……”
“夫人冇甚麼大礙,隻是急火攻心,你莫要憂愁!”陳圖經和鄭駿並肩往外走。
陳圖經還記得幼年的舊事,當時他還不是一個江湖蕩子,而是大周陳國公最受寵嬖的小兒子。但他的孃親並非陳國公府的主母,隻不過是府裡的一個美妾,卻也是陳國公最寵的小妾。
陳圖經用手拍拍心口,歎了口氣,當真地衝鄭駿說道:“新月她……和我的奶姐碎玉生得很像。我曾受過碎玉的大恩。當日來你府中,第一次見到新月,我還覺得是碎玉重生了……近平,新月她還是個小女人,固然嬌縱些,卻應當不至於害人。看在我的麵上,此次就饒了她吧。”
為何呢?
“都是我馭下不嚴,纔給你惹來費事。趕明我再挑兩個手腳潔淨的小廝給你。”鄭駿難堪地笑笑,“純心那兒,還好嗎?”
陳圖經思考了一下,說道:“既然你決定了,我就不說甚麼了。隻是,荼蘼的腿傷可曾治好?”
可獎懲過後,碎玉仍像一隻護崽的母雞一樣護著陳圖經。直到那次陳圖經被大哥推動湖裡,看他掙紮,圍觀的人都在笑。在他們眼中,陳國公府五公子的命並不比一個下人來得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