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韓明瑜的模樣不堪,畢竟還活著。方劑笙很欣喜,對明穗的好感更加多了:“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看你一向為此事困擾,就多嘴一句。雲妃想讓你入宮,必定是有甚麼啟事。找人去雲妃身邊刺探一番,知己知彼,才氣找到機遇逃脫。”
那張臉,披頭披髮,臉上青紫紅腫,披髮惡臭。
花開點頭:“老爺行跡一貫保密。音蘿幾次摸索她哥哥雲平,雲平都不奉告她。倒是先前蜜斯讓我找人,去慶川巷探聽韓樂工的事兒,有了動靜。他去了明家。”
都怪這張嘴!讓你胡說話,餓你三頓再說。
“周石海呢?”
“我有件事,一向想問你。瑞雪宴上,你跳的舞是誰教你的……”
方劑笙對她和秦桐羽一事心知肚明,也無處安慰,進了明穗的內室,但見案上擺著幾幅畫,最上麵的倒是一首詩。
好歹過關了!
明穗目光一暗,想起秦家二夫人登門那一日的景象來。
方劑笙卻俄然大笑,笑聲清越,嚇得那人從梯子上滑了下去。
院外,屋簷上掛的燈籠順次點起。
“我有個叔叔,幼時高熱,燒壞了腦筋,長大後常常咬人。大夫們都說他瘋了,家裡就特地將後院隔開,將他關在內裡。厥後他過世後,那邊就空了下來。一年前,我偶然入耳見內裡有動靜,跑來一看,竟然是一小我在舞劍。厥後,他教我舞劍,爹爹也見過他,請他入府居。他不肯,就一向住在那邊。”
方劑笙隻來得及看了一眼,就被明穗擋住:“水秀,快上茶。”
“老爺還冇返來?”
一年前?
還記得當時她內心驚奇不定。想著會不會是上門提親。可如果真是提親,和孃親商談便可,為何要見她。可如果不是提親,莫非是……
明穗下認識摸摸臉,不提此事:“這氣候冷的,你身子又不太好,如果有事,我去鄭府也是一樣。”
不,我要親身看!
“明家!”方劑笙摩挲著酒葫蘆,“去籌辦些禮品,明日我們去明家看看。”
竟是如許?
室內,花開吹息火摺子,用銀剪撥撥燭芯。
明穗不敢想下去。恭恭敬敬陪著秦家二夫人說話。
她記得,當年比武,她節製不住力量,大刀掠過韓明瑜耳邊,留下一道傷疤。身份真假,她一看便知。
“周管家比來也很忙。每到年末,莊子上的管事都會來府裡對賬,然後調撥下一年的人事。就連夫人那邊,也忙著對賬。另有鄭家的各家商店的主事,傳聞早就來了府裡,等著和老爺交賬,可老爺一去就冇了動靜,因而都等著。”
“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
“冇!不過年節將至,說不定老爺快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