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方劑笙又喝了藥,這纔在木月的提心吊膽中,與高烈請辭。
“這是為何?”
宿世方劑笙看慣情麵,此生在鄭家所見之人也多是謹慎謹慎之輩,像木月這般初瞭解就直言相告之人,還真是少見。
不幸天下父母心啊!
木月陪著笑湊疇昔:“先生,公子怕叨擾先生,叮嚀木月領這位蜜斯先去木月的房裡安息。”
方劑笙緩緩下床,先是一驚,繼而狂喜。先前她一向感覺胸口發悶,這一番鍼灸下,經脈竟然暢達了很多。
木月熟諳程曦有七年之久,從未見過程曦對哪位女人如此上心。木月一度以為程曦這輩子都娶不了媳婦兒了,誰知趕在舅老爺孟錦澤逼迫程曦結婚的當頭,程曦竟然親身帶了一名女人返來。
方纔聽無蹤傳來程曦的話,說要讓她去照顧一個女人時,木月驚奇的連手上的菜刀都掉了。
高烈蹙眉,額頭皺紋更加深壑:“這蝕骨之毒……出自東於王庭。論理,隻要東於王室纔有此毒。你一個小女人,莫非曾去過東於?不過你前事儘忘,既然你不知,就算了。這蝕骨之毒牽涉甚廣,疇昔的就讓它疇昔吧。你現在萬事莫想,還是埋頭涵養為好。”
方劑笙一垂眼皮,掩去眸間思路。
那少女鵝蛋臉,眸若點漆,眉若墨畫,上身穿戴金邊琵琶襟外襖,下身穿戴盤錦彩秀棉衣裙,卷著袖子,手指縫裡還沾著幾粒蔥花。
高烈走了,木月頓時一身輕鬆,笑盈盈高低打量起方劑笙來。
方劑笙除了瑞雪宴前用過早膳後,到現在早已饑腸轆轆。她先嚐一筷魚片,隻覺滑嫩暗香,頓覺食指大動。
方劑笙恭恭敬敬朝高烈行了個大禮:“多謝先生相救!”
木月說完,一臉的意味深長:“並且,提及先生嫡妻重陽夫人,若非公子討得了重陽夫人的喜好,說不定先生連見都不會晤公子一麵!厥後,重陽夫人過世,先生看公子誠心,想起昔日重陽夫人待公子的情義,這才同意來到承州,為孟老爺和夫人問診開藥。當然,這此中也有我的功績!”
方劑笙點頭,接太高烈遞來竹筷,看向桌上菜色。
“對了,你這娃娃,姓何名何,家住何方,怎會趕上程……”高烈想起一去不返的程曦,心中存疑,莫非這小害臊了,以是不敢前來?
木月當時就想,這被公子另眼相看的女人,也不知是何模樣?
當下方劑笙微微一笑,言辭間多了幾分靠近:“願聞其詳!”
方劑笙正待開口,隻見一人撞門而入,氣喘籲籲:“先……先生,木月來接人了!”
“木月,你也坐吧!待這娃娃用完藥,再走不遲!……噯,你這娃娃,也莫焦急,這些飯菜皆出自木月之手,你們且吃著,老夫去看看藥熬得如何了?”高烈起家拜彆。
方劑笙迷惑。
方劑笙用青瓷小勺舀了一口豆腐。果不其然,隻覺口齒間都是杏仁的清甜和豆腐的暗香。
方劑笙送走高烈,在木月獵奇的諦視下漸漸用膳。
高烈瞅瞅少女,蹙眉:“接何人?”
而實在孟家和鄭家一樣,乃是黎陽城馳名的富戶之家。傳聞孟家財產遍及天下,唯獨一條,子嗣凋敝。若非孟家後繼無人,說不定這大周國的首富之名早已是孟家的囊中之物。現在,偌大的孟家隻要孟錦澤一人苦苦支撐,這纔會在不惑之年就得了頑症,為此,孟錦澤才但願程曦能儘快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