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說道，手指撫過刀刃，一滴血珠順著刀鋒滑落。

書房裡，西門慶來回踱步，手中摺扇開合不斷，扇麵上"風月無邊"四個字跟著他的行動時隱時現。

"今晚，該清賬了。"

那聲音不似人聲，倒像是從十八層天國最深處擠出來的鬼哭。

俄然，西門府的朱漆大門"吱呀"一聲，裂開了一道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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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鐵筆判官'崔無命。十二鬼倒來得齊備。看來西門慶那狗賊是下了血本。"

"咚"——血珠墜地時，武鬆的靴底已碾碎三支從暗處射來的淬毒弩箭。

"砰！"

窗外烏黑一片，隻要幾隻螢火蟲在草叢間明滅。他不自發地摸了摸脖子，那邊不知何時已經沁出一層盜汗。

"那武鬆...但是能徒手打死猛虎的..."

"都出來吧，彆在暗處藏著了！"

西門慶轉向站在暗影中的管家，抬高聲音問道。

"你是…青山十二鬼的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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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嫗聞言，臉上俄然閃過一絲陰笑，皺紋堆疊得像朵枯萎的菊花。

崔無命輕笑一聲，判官筆在手中轉了個標緻的筆花。

昂首望去，隻見一名青衫文士不知何時已站在孟婆身前，手中判官筆泛著幽藍的光芒。

話音未落，隻見她雙手俄然翻飛，十一枚徹骨釘從袖中激射而出，每一枚都泛著幽藍的光芒，明顯是淬了劇毒。

酒液混著血腥，灼燒著喉嚨，瓷碗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武鬆嘲笑一聲，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武都頭，你兄長陽壽已儘，何必..."

武鬆的悲吼扯破了沉寂的夜空，驚飛了屋簷下棲息的烏鴉。

武大郎，死了。

"鄙人'鐵筆判官'崔無命，青山十二鬼排行第三。"

西門慶這才稍稍放心，徐行來到窗前。

"不過，今晚不知我這頭猛虎…他能不能吃得下..."

花子遊正在磨他的斬風刀。

崔無命擦去嘴角血跡，俄然朝著門內大喝。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判官筆俄然從門內橫掃過來，那速率快若閃電，帶著千斤之力直取武放手腕。

孟婆趁機退到文士身後，咳著黑血嘶聲道。

武大郎那張渾厚的臉已經泛青，嘴角殘留著黑血，眼睛卻還半睜著，彷彿死不瞑目。

"老毒婦，本來…你就這點本領？"

"不錯，恰是'蝕骨纏魂蠱'。"

這一擲包含了他滿身力量，刀身破空收回鋒利的嘯聲。

"青山十二鬼，到了嗎？"

石灰滿盈間，武鬆的身影已如鬼怪般欺近，右拳帶著吼怒的風聲直取崔無命麵門。

崔無命倉促橫筆格擋，精鐵打造的判官筆竟被這一拳砸得曲折變形。

武鬆眼中寒光一閃，鋼刀在身前劃出一道完美的銀弧。

武鬆眯起眼睛，從對方的裝束上認出了來者。

武鬆低頭一瞥，瞳孔驟縮——刀刃上竟爬滿了細如髮絲的黑線，如同活物般爬動，正順著刀身向他的手腕伸展。

他奸笑道。

那血落在地上，竟然腐蝕出一個個小坑，冒出縷縷青煙。

窗外，一輪明月當空，夜梟從枝頭飛走，彷彿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血腥。

刀鋒掠過她的肩膀，帶起一蓬黑血。

"武都頭，你且看看你的刀。"

她冇想到武鬆竟然會棄刀，更冇想到這一擲的能力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