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漆見她越說越當真,本想抬出卓斟伉儷的名號,轉念一想,卓斟當初囑她坦白身份進入外門,何嘗冇有彆的含義,一咬牙便道:
“彆胡說!”
“雲河即便承諾收你為徒,可既未拜師,便暫知名分,你隨我留在丹天峰,築基以後便直接拜入本座門下!”
“阿雲,你知不曉得甚麼叫尊老愛幼?”
高居雲一見這師弟,便有些心堵,打不過!
又來了一個!這丫頭雖說資質不錯,但那邊值當這些人來搶?
“雲河真人肅焚心。”
卓漆抿嘴:“可當不起您的師妹。”
“摯交?就是相好的麼?”
方肅微微一笑,見她懷裡抱著一個小瓷瓶,笑道:“正要去找師妹。”
“祖姥姥!您到後山,不是看旻兒的?”
方肅一聽這話,嚇了一跳,卓師侄自幼多舛,卓師兄脫不開身,將人拜托給謝邀,謝邀閉關養傷,又把人交到她手上,這丫頭從那裡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涵秋館,卓漆在竹林裡的石桌上坐下,把瓷瓶推到他麵前:“借用您的名號,給您賠罪。”
“前輩,弟子尚未築基,可否進入內門還非定命……”
她早已曉得他是誰。
“牛前輩,高師姐,莫非忘了,師門當初為何定下外門弟子築基入師?這丫頭進階極快,現在已煉氣九層。不如待她築基後,再定拜師之事吧!”
謝邀一身玄衣,一入林便有一陣清冷之感,連溫度都彷彿降了幾分。何皎予跟在他身後,朝著卓漆擠擠眼。
“師弟如何有閒暇到我這丹天峰來了?”
“她不肯意!”
“師弟從小就短長,你們一劍天也夙來一峰獨秀,隻不過,這丫頭是本座先看上的,你們如果誠懇來要人,說是不符外門入師的端方,我素心天然也講端方!可一個個突入我丹天峰便說,這丫頭已拜了你們為師,莫非,這丫頭拜你們為師,便是天大的福分?拜入我丹天峰,就成了摧辱不成!”
坐在謝邀的飛翔法器上,遠遠還聞聲這二人辯論之聲。
被忘記的“搶手弟子”卓漆和被祖姥姥親身來接的敬愛重孫徐旻……
高居雲這份勢在必得,開初是真有些喜好,隨後是負氣,現在聽謝邀如此一講,冷嘲道:“如何,莫非是個好苗子,便是你一劍天的人?我瞧她那裡像有天賦劍氣的模樣!”
高居雲不覺得意,隻當她胡扯:“誰?”
高居雲也有些理虧,可她夙來不講理慣了,一句話:“不給!我的侍女報酬也不差啊!你呆在功德堂,一呆就是幾百年,跟著你又有甚麼好處?還又老又醜,誰做了你的弟子,說出去都丟人!”
卓漆從他手中拿下瓷瓶,摸出兩個酒杯倒滿,自顧自的飲了一杯笑道:“我已經快八十歲了,又不是真正的小女人。”
以平常見他發楞的模樣,寒華潭前,涵秋館裡,竹林中,卻冇有哪一次,他站在這灰撲撲的路邊,前去外門居處的巷子上。
若說一開端,高居雲還不算上心,現在被牛準和謝邀一激,反而勢在必得。
此人究竟是在看甚麼?
牛準跑著上來的,一手抹在杜鵑樹乾上,按上去就是一個濕噠噠的指模。
“前輩一番厚愛,實在不是弟子推委,隻是弟子已有徒弟了。”
“前輩,弟子實在資質癡頑,如果修為不佳,恐怕扳連前輩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