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夏剛走了兩步,俄然老婦人開口了。
“你不是蔡家蜜斯,也不是蔡家表蜜斯,你是哪府人?”
拿不準書蘭先生是附和她主動請罰,還是不附和,宋知夏隻能保守地回道:“弟子以為,弟子與她們一室學書,師從一人,有同窗之誼,同窗受罰,弟子獨善其身,心中有愧,故而想與同窗們同甘共苦。”
但宋知夏卻上前來到老婦人麵前,行了個禮道:“請老夫人降下懲戒,周蓉是門生同窗,身為同窗,門生冇有儘到勸止之責,理應受罰,何況課前門生還與周蓉起了牴觸,周蓉估計也是是以才表情不平,從而衝犯了先生。”宋知夏決定還是挨一次打,如許同蔡家蜜斯們會更靠近些,並且她先主動把與周蓉起牴觸的事說了,如許這位老婦人今後如果聽人提及了這件事,也不會對她有壞印象。
書蘭先生看向宋知夏:“本日你為何主動請蔡家齋長降下懲戒?”
宋知夏心中驚奇,蔡家的家風竟然如此鬆散,一人過,世人受,實在是出人料想。
老婦人微微點頭,心中曉得了宋知夏的身份,隻是她的目中仍有些迷惑,許是在奇特為何一個外人會在蔡家班的課室中。
聽了書蘭先生的問話,宋知夏才曉得本身又天真了,在不曉得蔡家齋長的品性和為人之前,就冒然把後果兜在本身身上,的確是大錯。
“多謝恩師。”宋知夏至心實意地施禮說道。
宋知夏聽完心中一暖,她冇想到書蘭先生竟然會主意向她這個弟子做出解釋,固然她並不怨怪書蘭先生當時冇有提早出麵申明,讓她本身麵對蔡家齋長的懲戒,她乃至也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也是同一班的門生,冇事理能夠置身事外,就算想迴避懲戒,也該本身親身向蔡家齋長申明身份,與書蘭先生並無多大乾係,但是書蘭先生厥後出麵庇護了她,現在又主意向她做出解釋,她深深地感覺,書蘭先生實在是個麵冷心熱的好師長。
老婦人站在堂上,傲然矗立,如一棵迎霜傲雪始終不平的青鬆。
書蘭先生又問:“那你為何主動說你與周蓉的牴觸,又說周蓉是因與你的牴觸才激發對為師的衝犯?你可知,若齋長一心要護住周蓉,護住蔡家的顏麵,把此事不對全數推到你的頭上,那本日被逐出版院就該是你了。”
見宋知夏知錯了,書蘭先生的神情和緩了一些,她持續說道:“幸而蔡家齋長是個品性高潔、公道忘我之人,不會藉機難堪於你,並且你錯有錯著,主動把你與周蓉的牴觸說了出來,蔡家齋長為人剛正,自會問對蔡家蜜斯們當時詳情,若你在牴觸中並無大過,待今後如果周家人提起此事,蔡家齋長反倒會為你討情。”
宋知夏躬身行了一大禮:“多謝恩師提點,是弟子妄為了。”
老婦人打完了統統蔡家蜜斯,抬眼看向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宋知夏。
書蘭先生聽了這話後,冇有再對這場弟子與門生的牴觸說些甚麼,隻是轉回之前她的第一個問話:“當時蔡家齋長要懲戒蔡家蜜斯們,為師冇有出麵為你討情,就是想驗一驗你的心性,想看看你是一同受罰,還是藉機避開,你做的對,為師很對勁。”書蘭先生這是在解釋之前她為甚麼旁觀不言,厥後又出麵申明的啟事了。
之前一向旁觀不出聲的書蘭先生此時上前一步,向老婦人行了個禮,開口替弟子答覆:“宋知夏是我本年新收的弟子,因本年無人選書藝為主課,以是宋知夏隻能伶仃成班,但是書院的課室都排滿了,讓她去墨香閣,又怕她拖了其她門生的進度,以是我便稟了山長,讓宋知夏到這裡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