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冇來給老太君存候,內心惶恐,行個長輩禮也是應當的。”她不動聲色環顧世人,曉得這是營建名聲的絕佳機會,“何況老太君是王爺外祖母,我身為外孫媳婦,於情於理也該恭敬些。”
“可不是,普通孫媳婦也到不了正一品啊。”
“這孩子,快起來。”薛老太君大驚失容,“你是王妃,如何能行如許的大禮呢?”
這話資訊量有點大。
薛老太君臉上笑意更深,一掃之前的陰霾。
“傳聞比來舒貴妃也在籌措給靜王殿下物色工具。”
“說是在相看閣老的孫女。”陸夭用心沉吟半晌,“貴妃娘孃的意義,最好再相看個側妃,到時候如果靜王外派,也能夠一起帶去,早點開枝散葉。”
陸夭心底歎口氣,謝知蘊到底還是沉不出氣,這麼直白就問出來了。
不過她到底年青,不懂此中端方也情有可原。
話一出口,屋裡氛圍頓時冷下來。
“二女人的庚貼已經備好,您看……”
“遵循我們大楚的端方,庚貼屬於納吉,已經是六禮內裡的第三步了。這男方將女方的名字和八字取回後,在祖廟或者欽天監去占卜,普通合出來成果都是大吉。”
可陸夭行瞭如此大禮,輩分上她倒不是當不起,但道理上就實在是太出乎料想了。
丫環七手八腳將陸夭扶起來,她半推半就坐在老太君身邊,正眼都冇瞧一眼薛夫人。
“提及庚貼,倒想起我比來也做了樁媒。”她故作羞赧地笑笑,“老太君能夠也傳聞了,女方是宰相家的五蜜斯,因為我也是頭一遭,不曉得這裡頭有甚麼端方。庚貼要等女方先送過來嗎?”
薛老太君從速讓人把陸夭扶起來,這一跪,她裡子麵子都做足了,內心對勁。
就在此時,進門來始終一言未發的寧王俄然開了口。
但是當著這麼多外人,薛夫人自發有些被掃了麵子,因而閉口不語,麵上微微帶了兩分負氣的模樣。
“貴妃娘娘有尋覓到合適工具嗎?”
陸夭瞥了眼一旁的薛二夫人,心下有了計算。
陸夭恭敬地笑笑。
“看看我們王妃多孝敬老太君,彆說外孫媳婦,這普通的孫媳婦都做不到吧。”
薛二夫人麵上難掩絕望。
寧王妃固然貴為王妃,但一舉一動都代表寧王府,這就申明寧王跟外祖家並未反目。
那是先皇後的生母,作為長輩她跪一下不吃甚麼虧,但在外界看來,這就是一種態度,擺明寧王府和薛家還是捆綁乾係。想通了這個事理,她跪的心甘甘心,特彆看到寧王眼裡的顧恤和慚愧時,就更感覺值了。
但是方纔薛老太君較著是在攔薛夫人的話頭,這倒讓人有幾分思疑,事無不成對人言,明媒正娶的婚事為甚麼不能擺在明麵上談呢?
老太君見她有些著相,立即出言轉移話題。
之前她覺得老三跟薛家冷淡,不得已才考慮跟其他皇子聯婚,現在老三主動返來示好,如何能當著他的麵提這件事呢?
四周族親都是人精,立即湊趣誇獎起陸夭來。
“還冇有,到了適婚春秋,先備出來罷了。”
遵循輩分,老太君是寧王的親外祖母,陸夭如果作為外孫媳婦,行個膜拜大禮倒也無可厚非。
陸夭天然也深諳這個事理。
薛夫人自知二人之間夙怨深厚,也不強求,衝老太君行個禮。
要麼,就是議婚工具是寧王府的仇家,亦或者說,有短長乾係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