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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夭的臉在衣服底下不成遏止地燒起來,真是丟人丟到祖宗家了。
但是下一刻,麵前鋪天蓋地黑了。
寧王暴露漫不經心的笑,但笑意未及眼底:“倒是王妃舍太子而挑選本王,真的隻是為了亡母的嫁奩嗎?”
即便隔著有點間隔,仍然能感遭到太子的暴怒。
“第二次了,王妃在本王麵前彷彿總在投懷送抱。”
“太子便是復甦,大略也認不出。”陸夭唇角彎出一抹促狹的笑,和緩了之前二人的難堪,“臨上轎前,我送了太子妃點小禮品。”
寧王微微挑眉。
“王爺想帶我來看甚麼?”
寧王伸個懶腰,直直起家。
不然以寧王開闊慣了的性子,多數會直接承認。
陸夭感覺本身兩輩子加起來,都冇有經曆過如此荒唐的時候。
這也不算大話,當年她常常被太後召入宮中解悶,確切在長樂宮看過這本史乘。
陸夭不想在這個話題多做膠葛,畢竟重生之事聽來詭異,她也不敢貿冒然泄了底牌。
“王妃都能捨棄太子妃之位,下嫁一個瘸子,本王又有甚麼可介懷的呢?”
寧王轉頭看他,如玉麵孔在月色下更多了幾清楚朗。
“本王隻是足部有疾,但腦筋是健全的。”
是夜月色正濃,頭頂點點星光蜿蜒映著紅綢燈盞,確有一番景色。
“快來人,把她給我帶出去,這鬼模樣是想嚇死孤嗎?”
一雙手臂恰到好處攬住她的腰,熟諳的冷香劈麵而至。
“總之從本日起,我生是寧王府的人,死是寧王府的死人。王爺去哪兒我去哪兒,王爺讓乾嗎我乾嗎!”
下一刻,她跌進暌違已久的度量。
“開個打趣。”陸夭咬咬下唇,曉得矇混不過關,“是我在《前朝史錄》裡看到的。”
寧王冇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如果他曉得陸家要替嫁,那必然也是重生而來的。
“大抵是上輩子吧。”
好久今後她才曉得,天子對寧王這個遠親弟弟始終非常顧忌,因為想給太子留個保障,這才特地點名外祖家富可敵國的陸夭做太子妃。
寧王驚奇地挑眉,明顯不太認同她這類亂來傻子的說辭,剛待說甚麼,陸夭快他一步挽上手臂。
退婚這句話給了陸夭當頭棒喝,也催生出無窮勇氣。
“王爺一早就曉得替嫁的事情?”
寧王挑眉。
可她麵對陸仁嘉聲淚俱下的哭訴,還是陰差陽錯認了已經跟寧王圓房。幸虧寧王冇有拆穿,而是認下了這件事。
“太子看來是醉的不輕。”寧王好整以暇地欠欠身,“連人都認不清了。”
“王妃是不是想歪了?”寧王的聲音帶了幾分顯而易見的逗弄,“本王是讓你把嫁衣脫了,換夜行衣。”
影衛是當年太上皇留給寧王的一支暗衛,本來是怕天子手足相殘,讓他自保。上輩子他為救本身逼宮的時候,幾近端賴這支精銳。而皇室除了太後和天子以外,連太子都不知這股奧秘力量的存在,她一個戔戔女流,更冇有曉得的來由。
透過半開的棱窗,能影影綽綽將屋內幕景看個大抵,她轉頭表示寧王過來。
陸夭有些拿捏不準他的意義。
確切不小。
陸夭剛想對天發誓她毫不會泄漏影衛的奧妙,就被下方突如其來的瓷器碎裂聲給分了神。
緊接著,太子惶醉又帶實在足震驚的聲音在寢宮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