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眼神最後落在啟獻帝身上,這個兄長老是風俗性和稀泥,又愛裝胡塗,昔日偏袒前太子也就算了,本身吃點虧,就當是成全了父皇的心願。
而另一支對外作戰的是宋家軍,那支步隊自從先皇期間,就一向是宋老將軍親身練習,老將軍提及來也算他的半個授業恩師,並且為人向來剛正不阿,老三如果敢反,他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若非德嬪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她實在也不想這麼快撕破臉的。
世人嚇得倉猝跪在地上。
偌大的內殿此時無人敢動,啟獻帝輕咳一聲,硬著頭皮開口。
他上前一步,眼神敏捷在屋內掃了一圈。
感遭到她的目光,寧王回身拍拍她的手,表示她放心。
她倒也不是不能瞭解,寧王許是被壓抑得太久,其發作之勢好像山洪,一旦被引爆,統統新仇舊怨都會一起湧上來,就像她之前一樣。
那幾個嬤嬤紛繁跪地叩首不止,唯獨坐著的皇後有些尷尬,但她曉得,此時現在斷不能等閒出頭,啟獻帝的態度明擺著就是宮裡侍衛已經被節製了,眼下開口,無異於送命。
陸夭也有些始料未及,宿世寧王雖說反了,但倒是被情勢所迫。太子咄咄逼人,本身又當眾被射殺身故,他若不反,也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了局。
“我不是你,不會等閒對親人脫手。”寧王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那位皇兄,“最首要的,我得給腹中的孩子積福。”
“就是皇兄聽到的字麵意義。”寧王站在那邊,神采看不出太多起伏,“本王花了近半月的時候在災區,將諸事安排安妥,馬不斷蹄回都城覆命,成果比及的倒是甚麼呢?
但這個皇兄最大的弊端,就是把手伸到了陸小夭的身上。
這話如一道鞭子,狠狠抽在啟獻帝臉上。
可謝知蘊跟她不一樣的是,他手握私兵,朝中又有多量擁躉,若徹夜真的猝不及防逼宮,幾近能夠說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剷平她未央宮。
“朕冇有阿誰意義。”不知何故,啟獻帝竟然有點不敢跟寧王對視,“朕隻是想……”
“本王在火線出世入死,可本王的王妃卻身陷囹圄,連帶未出世的孩兒都要跟著一起享福,沖弱何辜?”
“你籌算現在就退位了嗎?”寧王的話像柄利刃,刀刀見血。
“皇宗子若為雙生子,乃是顛覆血脈的不祥之兆,朕也是想未雨綢繆,有何不對?”
本來另有些幸運情感的宮人頓時也都傻了眼,恨不得屏住呼吸,不敢有涓滴存在感,這時候紛繁暗恨皇後,出的甚麼餿主張!
孰料寧王恰好就是不肯放過她,就在她心如擂鼓的時候,就聽好像催命惡鬼的聲音道。
啟獻帝微微鬆了口氣,方纔那一刻,他真有種靠近絕望的慌亂。
身為始作俑者的皇後有些悔怨,她抓陸夭的把柄,一方麵是出於私仇,但更大程度還是想通過這個功績去挽回啟獻帝,繼而穩固本身的皇後之位。
想到這裡,她腦中俄然靈光一閃。
但是寧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窖。
“老三,你這話甚麼意義?”
“父皇曾經教過我們,不要打無籌辦之仗。”寧王麵色清冷,出口卻帶著兩分顯而易見的不屑,“以是皇兄覺得,我會孑然一身進宮,是嗎?”
“老三,你真想弑君殺兄不成?”
思及至此,皇後罕見地膽怯起來。
啟獻帝端坐在那邊,他從先帝手中接過這個江山以後,曾經做過無數次惡夢,夢裡都是跟麵前如出一轍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