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這麼早過來了?長樂宮那邊的局散了?”
“我來吧。”謝朗淡然接過周總管手裡的藥碗。
陸夭強忍著笑。
“你這是做甚麼?”啟獻帝訝異,倉猝從椅子上站起來,親身走到跟前,欲將人扶起,“你有話便說,父子之間,何必如此?”
很快,禦書房裡隻剩下了皇宗子佳耦二人。
遐想到之前她詐孕的行動,啟獻帝沉下臉。
“冇有,請過安了,有些顧慮父皇,聽太醫說這幾日睡得不好,以是就來看看。”
“兒臣曉得父皇讓兒臣認祖歸宗的用心,也曉得您力排眾議讓我成為嫡宗子的啟事。”他眼神灼灼看向啟獻帝,“父皇一向想讓我代替寧王吧?兒臣感覺,是時候了。”
謝朗緩緩昂首,眼神是啟獻帝從未見過的野心勃勃。
“我也有件事,想要跟父皇稟告。”
看來當爹公然能讓一個男人生長,想到這裡,不免將讚成的目光投向身後一言不發的錢落葵。
這話聽得啟獻帝內心非常熨帖,頓時整張臉都被笑意覆蓋了。他膝下也有幾個皇子公主,但謝朗是獨一一個會體貼他睡得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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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一時候還冇認出來,特長在內裡撥弄撥弄,開口道。
“你說甚麼?”啟獻帝一時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他仔細心細打量這個兒子,確認他並不是在開打趣,麵上神采頓時嚴厲起來,“你曉得你在說甚麼嗎?”
“這是尿布,太後說這是你第一次尿床留下的,特地留下做記唸的,能夠傳給你閨女。”陸夭一本端莊,語氣倒是滿滿的調侃,“冇想到王爺也有如此……接地氣的時候。”
“這你也曉得?”啟獻帝看著這個兒子,眸中神采有些龐大,但更多是欣喜。這個兒子他公然冇有看錯,之前感覺他貧乏野心,冇想到一夜之間開竅了。
陸夭忍笑把匣子遞疇昔。
寧王訝異她的好說話,常日他如果這麼調侃陸小夭,對方定然是要辯駁兩句的。本日甚麼都冇說,還這麼風雅,他直覺有詐,但手上行動比腦筋反應快,伸手已經把匣子翻開了。
啟獻帝大驚失容,錢落葵有身不過一月,連太醫都是換了兩個才診出來的,她如何能夠這麼快就曉得孩子是男是女?
一旁幾位年長些的老王妃頓時也都圍過來,噓寒問暖,問長問短。
妊婦這兩個字,深深紮在了錢落葵心口。本身莫非不是妊婦嗎?此時現在她乃至還跪在地上,底子冇有人體貼她半分。
長樂宮鬨騰了半日,謝朗佳耦不好再坐下去,隻得悄悄辭職,去了啟獻帝地點的禦書房。
寧王臉頓時黑了。
謝朗頓了頓,又扭頭看了一眼錢落葵,隻開口道。
禦書房溫馨下來,唯有燭火纖細的劈啪聲響動,謝朗懶得與她計算,俄然跪了下來,衝啟獻帝端端方正磕了三個響頭。
“快扶到內殿去,妊婦如何能總站著呢。”
“妻以夫為天,夫君先請。”
“那你先說吧。”謝朗衝她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