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悅想來,她這是穿越了,還是胎穿,穿到了不曉得哪一朝哪一代的帝王家,而床上的病弱美人便是她的孃親了,也不知是否有寵。
呂悅隻覺腦筋一片渾沌,時醒時眠,時而聽到琴聲叮咚、委宛婉轉;時而聽得有溫潤清靈女聲悠悠朗讀:“君子陽陽,左執簧,右招我由房,其樂隻且!
屋內世人正在哄逗呂悅之時,吉安躬身回說:“皇上、太後孃娘,內事監已選好了奶嬤嬤,遣了來,正在內裡候著呢。”
連往年的國宴、百官朝賀也都免了去。隻按太後的意義,辦了場皇族家宴,遂這個年也過得並不如往年那般昌大熱烈。
“天子啊,你看如何?”選定人後,轉頭望向順啟帝。
世人山呼,喚回了神遊的呂悅,未待她細打量屋內陳列便被一雙有力臂膀抱了疇昔,“好!好!好!真是朕的好公主。”開朗的笑聲自臂膀仆人的胸腔收回,令呂悅都能感到振動。俊顏、劍眉、星目,雖嚴肅但望著她時卻透著愛好。
這皇族家宴,也不過就是順啟帝、太後,以及順啟帝的大小老婆及一眾皇子龍女。再有便是和順啟帝一母同胞的兄弟,平王、安王與他們的家眷。倒不是說順啟帝隻兄弟三人,隻其他幾位隔著母的王爺都被外放到封地,未得傳召不成入京。
定睛觀瞧,入眼的便是金漆雕鳳穿牡丹的拔步床,上罩明黃色軟緞繡有鳳來儀的帷幔,快意團錦花結墜玉璧的金絲累鳳帳勾,掛起一側床帳。
“嗯,規距學得還不錯,都平身吧。”太後抱著呂悅靠在繡繁華牡丹的軟枕之上,掃向跪在身前的六人,道:“抬開端來,讓哀家瞧瞧。”
因天下大旱,為體恤官方痛苦,也為替順啟帝分憂集銀屯糧,瑾皇後對宮中一利用度、份例能減當減。
病弱美人勉強抬眸,望向呂悅,眼中滿溢的似水柔情,那麼的親熱,是她所從未感受過的,心中頓感一暖,儘力咧了咧嘴角,想回之一笑。
“全憑母後做主。”順啟帝隻掃了幾個奶嬤嬤一眼,便又去哄逗呂悅。
“喲,還真是,我們幫襯著樂嗬了,倒是餓著哀家的小福星了。”太後恍然,命道:“宣出去,給哀家瞧瞧。”
“奴婢給皇上、太後孃娘道賀,小公主為皇上分憂來了。”
要說這平王和安王,一文一武,與瑾皇後的祖父老太師,三足鼎立,將當年還是太子的順啟帝穩穩扶上了帝位。
“嗯,生得倒也劃一。”太後說罷,抬手臂指導,道:“你、你,另有你們兩個,嗯,就這四人留下吧。”懷故意機的兩個宮人如此便被剔除出去。
朦昏黃朧間,呂悅隻覺有人肉皮兒挨肉皮兒似的給了她臀部一巴掌,奇疼非常,想要痛呼,卻隻收回一聲嬰兒哭泣,便被隨之而來的兩聲驚雷嚇了歸去。
……
“行了,雁容啊!”太後喚身側的管事嬤嬤,“你帶著她們去裡間給小公主餵奶吧。”說罷,表示雁容嬤嬤接過呂悅,忽的又叮囑道:“好生照看。”
過了年,很快便到了驚蟄。眼瞅著春耕期近,這天卻還是滴雨不落。
呂悅也就勢打量幾人。麵龐潔淨清秀,青絲盤成簡樸的宮髻,頭簪三兩隻雕萱草紋的玉釵,鬢間彆兩朵攢珠堆紗宮花,身著水綠色散花宮裙,靛藍色繡快意雲紋比甲,胸前壯闊非常。穿著同一劃一,呂悅想來這應是宮裝了。六人端方的側身而立,隻要兩人眼神躲閃間不住飄向一旁的順啟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