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這怪弊端彷彿是自打那晚本身說“順其天然”後開端的。

不忿歸不忿，她卻也不勇於麵上表示出來，畢竟她還未到手不是？

大昭國律令，凡出嫁女，嫁奩票據一式四份，一份孃家留底，一份出嫁女自留，一份交由婆家，另有一份於本地府衙備案留底。而嫁奩皆是由出嫁女本身打理、措置，孃家與婆家不得插手，也不成貪墨，縱是夫婿也不成擅主動用。若被休棄或和離，那嫁奩也應如數交由出嫁女。若出嫁女亡故，其嫁奩由後代擔當。如果有人妄動了嫁奩，嚴峻者是要收監下獄的。

瓏玥昨兒個拿著嫁奩票據已是預算過的，不算莊子與兩家鋪子的紅利，光是古玩書畫及一些頭麵金飾於普通官宦之家已是非常可觀。於那老夫人手中這十多年，冇有調用虧空自是不成能。

自打那日瓏玥給了她一個上馬威，她便不敢再做甚長輩夢，回過神來就從速分撥人手，去將各房中擺著的，凡是裴元修親孃的嫁奩物件皆收了返來謹慎的放於庫中。

那裴老夫人得了信，將陳氏喚來，兩人合計了半日，也未曾想出甚好體例來。那嫁奩在她們手中，十幾年來虧空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如果公主當真不留半點情麵，她們一家子怕是都要去吃牢飯了。

這一日，裴元修外出還是早早返來，被瓏玥歪纏著要去看看他兒時調皮受罰時待的院子。

瓏玥得了嫁奩票據，細細的理了一遍，心中有了數，讓滌翠拿了兩盒血燕去往榮壽堂去。明麵上看著是長輩貢獻長輩，實在不過是知會一聲，明個兒公首要來查對先婆婆的嫁奩。

跟著“吱呀呀”一聲，玉輪洞門開啟，入眼的竟是一片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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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用了“韌之”二字稱呼，瓏玥是在奉告裴元修，他二人伉儷本為一體，是最靠近之人。

候在院門外，未曾跟出去的裴小跑來回道：“是二爺說有一幅春深山月圖不見了，疑是他身邊的小廝偷了，正在發落。”語罷，又悄悄叨唸了一句：“賊喊捉賊！”

還未待哈腰，便被一雙有力的粗臂謹慎翼翼的圈住，隻聽裴元修道：“莫要動它，細心傷著！”

“哪有這般金貴了，這物件看著也就6、七歲孩童使喚的……”

“內裡是何事？”裴元修大聲問道。

裴元修輕點了下頭，便謹慎護著瓏玥回了碧蒼院。

裴元修笑：“九兒多麼模樣皆是好的！”說罷，捏了捏她的瓏鼻，往前院措置北疆諸事去了。

進了暖閣，待浣玉奉了茶來，瓏玥揮手讓她們下去，眨了眨眼，輕道：“韌之可有話要與我講？”

平常大戶人家後代若犯了錯，無外乎是打手心、罰抄書，再嚴峻了就是罰跪祠堂。可這裴府，許是因為自祖上便皆是武將出身，家裡頭孩子挨罰竟是站梅花樁。

見裴元修點頭，她笑道：“那我們將它帶回北疆可好？今後如果我們的孩子調皮，也用此物罰他！”說著，便向前去，籌算衡量一下它的分量。

“總歸是不可！”

翌日，過了辰時，瓏玥將欲要陪她同往的裴元修打發去前院書房，隻笑道：“九兒潑婦的模樣不想讓韌之瞧見！”

順天府見裴小拿了瑞敏公主的印信來取靖北王先母的嫁奩票據，怎敢怠慢，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便取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