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衣衫,清算妥當,裴元修行至偏廳門口處,頓時一愣。廳內,坐於明軒上手處一名穿湖藍色直綴的小公子,裴元修猛一看去隻覺眼熟,再細心瞧之,竟是瓏玥。頓時狂喜如浪,囊括心頭。
“不若我現在就陪五公子去書房?”
店東人此時見灰塵落定,纔敢上前來,道:“兩位小公子,此事在本店鬨出,全在小店接待不周,小公子買的湖筆便算是小店的賠罪。”說罷,回身接過掌櫃遞來的銀票,雙手呈給瓏玥,而後又道:“隻,小老兒想煩請小公子可否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張小侯爺。小老兒在此謝太小公子大恩。”說著,店東人便躬身施禮。
隻聽明軒問道:“但是前不久自北疆平叛回京的裴元修,裴將軍?”
裴元修送走二人,回了書房,捧著瓏玥的禮品,笑了半晌。
裴遠之吃緊點頭應道:“然也!”
正欲急步上前,忽又頓步,招手讓裴大近前,對著他小聲叮嚀兩句。方薄唇上挑著進了廳內。
墨寶齋的店東此時得了掌櫃的派人稟垂危急自後宅跑了來,滿頭是汗,恐怕晚一步店鋪被砸了。
如此好的機遇,裴元修怎能夠放過,隻佯裝平平道:“如若公主不嫌棄,臣可否邀公主前去一遊?”
“如此這般,九兒謝過兩位哥哥成全!”瓏玥麵上帶笑福身,裴元修與明軒二人趕快側身,不敢受她的禮。
“你!你是何人家的小子,竟敢如此屈辱我張府名頭,你……”被晾在一旁的張小侯爺聽聞瓏玥所言,怒急。一時候葷素不吝的順口往外扯談,卻讓端硯不知從那邊尋來了一塊兒抹布塞進了口中。立時隻剩下了“嗚嗚”聲。
“是莊子上送來的,還送了兩筐嫩藕來。說是時下剛長熟的,送來請爺嚐鮮,再過陣子下來的多了便不別緻了。”裴大回過,誠懇站在一旁腹誹他家大爺。想哄人家小女人去莊子上玩,弄得這般彎彎繞。
“大膽!”金吾衛痛斥。
“如此這般,不如我去相邀太子與英王可好?”裴元修不忍瓏玥廢弛名聲,“到時將太子妃與英王妃一同請了,如此,公主便不會難堪了。”
端硯得了賞,謝過瓏玥,拿著那幾顆小金子把玩。
明軒拱手,“敬慕將軍已久,本日特來一見!”
見他麵色忽紅忽白,瓏玥嘲笑一聲,再道:“他張家不過尚了一名公主,若論皇親國戚,也隻勉強算是罷!”
隻這一觀瞧,瓏玥便知,此貨乃一不折不扣的紈絝。
雖心中不甘心,裴遠之還是將他兄長搬了出來。現在他那大哥名冠都城,可謂上至九十九,下至剛會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此時也不急著走了,在一旁的椅子之上落了座,朝著明軒笑道:“表哥你是刻薄人,如果徹哥兒在此,怕是那鞋根柢早印在他的臉上了。”
明軒見瓏玥走了,也不再理睬裴遠之,急走幾步跟上。
而後又對著紈絝點頭哈腰道:“張小侯爺今兒個光臨小店,欲要添置些何物件?是自用啊?還是送友……”
明軒趁此時,一個磨身,就將他雙臂反剪於身後。接過貼身小廝端硯遞來的帶子將其綁了。
實在,瓏玥幫他們也有私心,一是,怕他們被懲罰,對本身生了怨懟,收賣民氣還是需求的。二者,此事如果出了,摒擋不穩妥,她今後再想出宮疏鬆倒是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