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便著人去催上一催罷!”
誰成想裴元修卻無半點憐香惜玉,隻一抬腿,便將她蹚到了兩步開外。且如躲疫病普通,後退了兩步,竟是閃到了瓏玥的身後,還似奉迎普通,微不成聞的輕喚了一聲:“九兒……”
“隻是想以身相許?”瓏玥代將她未儘之言道出,“本宮說的但是你所想?”
“王妃不成!”
“年青?不經事?”瓏玥嗤笑,也引得四周世人竊保私語,於剛及笄的王妃麵前說年紀輕,不經事,實在過分好笑!
“然也!”
“此事便交由你去辦理!”裴元修道。
“下官之妻臥病於床,不便前來,恐招了王妃倒黴,可又怕駁了王妃麵子,故而下官才帶著妾氏來陪王妃說話,下官並無輕賤王爺與王妃之意……”
“這是落水被嚇傻了不成?”
那落水的女子聽聞瓏玥之話怔愣了半晌,俄然低泣哭訴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有何不成?”瓏玥挑眉問道。
“回王妃,恰是小的!”張栓子誠懇回話。
瓏玥望向那女子眯了鳳眸,忽而嘲笑道:“不貞之女也妄圖嫁與王爺?來人,取條白綾,再取把剪刀來!”
“王妃在問你都有誰見到你落水了,另有,是誰把你救上的岸!”滌翠出聲叱道:“莫要答非所問!”
“是民女本身出錯落水的,並無人讒諂!”那女子覺得瓏玥要查問她的落水起因,倉猝回道。
繞過太湖石的假山,一麵碧波鏡湖現於麵前。湖麵曲橋、畫亭,睡蓮成片,偶有鴛鴦交頸,此時卻半點吸引不了世人的立足。
“可有此事?”瓏玥心中此時真正動了肝火,好一個“陳世美”!
“將你如何?”瓏玥挑眉,“不是你說男女授受不親,要以身相許?本宮可有聽錯?嗯?”瓏玥減輕鼻音,聲音上挑卻透著一股子與年紀不符合的嚴肅。轉而看向四周世人,問道:“諸位大人、夫人,可聽清了方纔這女人所言,但是本宮會錯了意?”
“大膽女子,好冇端方,王妃麵前也敢自稱為‘我’!”洗碧厲聲喝道。她方纔來打看之時但是瞧得明白,這是個想懶上王爺當小妾的。
寵妾滅妻於大昭國乃是重罪,隻因當初世宗天子年幼之時與他的皇後孃,冇少被自家天子老子的寵妃欺辱,故而,即位以後便定下一條法規,凡寵妾滅妻者,非論官、商,男人皆發配放逐,而妾氏則充入教坊司為官妓,由此可見其對此行動有多麼的仇恨。
瓏玥剛要發話,卻聽沉默了半晌的裴元修俄然出聲,道:“吳正良在那邊?”聲音帶著薄怒。
“臣聽的也是此意!”
四周鴉雀無聲,世人皆垂首站立,連大氣也不敢出。心中怪道:這便是皇家威儀?一個剛及笄的小女人竟能讓人感到這般壓抑。
“男女授受不親,民女隻是……隻是……”
“王妃,這吳正良寵妾滅妻!不幸家姐與他荊布伉儷,貢獻老母,生兒育女,但是吳正良一著起家,卻將她關於祠堂以內,扶妾氏當家!”那夫人含淚道來。
“下官服從!”侯知府恭敬答覆。
“嗬!想嫁王爺……”瓏玥的話語尾音拖得很長,“你也知男女授受不親,現在你落水已與我王府小廝有了肌膚之親,口口聲聲說想嫁王爺?你將王爺的臉麵置於何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