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隻剩下我與他。

這句叮嚀倒像是體貼，卻也像是提點：不到萬全，不成脫手。我當然也明白，若不是有非常掌控，冒然脫手不但會威脅到生命，更會讓轉眼即逝的報仇良機今後錯失。

腦中已有了一個能夠實施的打算，我便毫不躊躇地往姬無病的府邸而去。

“放心，這不是毒藥。吃了這丹藥，在七日以內會落空武功，剩下的事該如何做如何說，你懂的。”獨孤染澈的拇指與中指之間，這丹藥度著一層月光。

“我睡了多久了？”

“你醒了。”帶著一份按耐不住的焦心。

妖孽倒是為我想的殷勤。

方纔的情感一併收進，規複一貫的沉著。

從這侍婢的稱呼上，可知姬無病並冇有奉告我的實在身份。這很好。

“是，我的確是獨孤染澈的側妃，不過，那已經是疇前是事情了。”我苦笑道。

“女人醒了？！”侍婢見我醒來，暴露笑容，“奴婢這就是通報姬大人。”

話音未落，一陣冷風猛地刮進視窗，將獨孤染澈的玄色袍子拂起，而他的髮絲亦從疏鬆的髮帶中飛揚出來。月光下，他的影子隨風而動，竟有些說不出的淒美。

我雖不明白為何獨孤染澈養了我那麼久，現在情願等閒地放我走，但一想到這幾次無常的妖孽醞釀的是奪得天下的大打算，薛儀隻是他野心的一部分，並不是當務之急，我便決計冒死一試。

“還要喚我娘娘麼？”我一臉無法。

“敢？傾夜有何不敢？”我一昂首，正對上他舒展眉頭下的一雙鳳眼，“不瞞王爺，傾夜活活著上的獨一目標便是報仇。凡是能殺了薛儀，傾夜甚麼都敢。當初王爺情願收下傾夜，傾夜情願留在王爺身邊，啟事信賴無庸多言，王爺比傾夜更明白。傾夜一向覺得，隻要跟從王爺，攙扶王爺，便能使得兩人都得償所願。現在王爺操縱傾夜靠近薛儀的親信，不過也是為滅夏禹鋪路。低三下四的勾引，違背情意的作態，傾夜如此硬的性子都忍下來了，王爺另有甚麼不對勁？為何要幾次無常地反過來指責傾夜？”

一番思考以後，我有了一戰略。

“這……”我有些猜疑，畢竟跟了妖孽那麼久，他的城府我不是不曉得。

“姬大人，這女人……衣衫襤褸，主子覺得……覺得……”仆人也慌了神。

“甚麼？”獨孤染澈見到我果斷的神采，頓時認識到了甚麼。

“慢著！”獨孤染澈終是回身，那鳳眸裡，有我看不懂的龐大，“本王要你帶上這個。”

說完，我回身欲走。

“你不是他最敬愛的側妃嗎？他如何忍心下這個手？”

“開……開門……”

“姬大人……”我並非故作蕉萃，方纔一掌，確切令我受了重傷，“謝姬大人拯救之恩。”

在我梨花帶雨的懇求下，仆人並不為所動。

這此中的怒意，精確無誤地傳達到我心中。

不過，我為他想好了後路：“若傾夜……失利了，還請王爺憑傾夜側妃的身份，以武力問責夏禹！”

“鄙人第二次感遭到側妃娘孃的……溫度。”姬無病低頭，輕聲在我耳邊道。

“是的。你不是想報仇麼？你不是一向怨本王不給你機遇麼？現在，本王就給你這個機遇。以你現在的修為，如果近身突襲，一定冇有勝算。本王願讓你罷休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