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雞圈翻開，抓雞。”

周氏說著話，又接過連枝兒遞的另一隻母雞，還是如法炮製。

周氏接過母雞抱在懷裡，一隻手將母雞按住，另一隻伸向母雞的屁股。

連老爺子都發了話，古氏母女三人再不肯意，也隻能臨時承諾下來，心中的彆扭，的確冇法用言語描述了。

“這事就按你母親說的辦吧。花兒一向住在鎮上，這老宅子也冇住過幾天。今後出門子，要就更難。這幾個月，就在家裡住著吧。”連老爺子道，“鎮上的屋子是租的，不像家裡。花兒也要在家裡發嫁。”

連老爺子正要點頭，周氏卻咳嗽了一聲。凡事關於兒們的事，連老爺子向來是聽周氏做主的，是以就冇有，要聽周氏說。

“大嫂，看孃的意義，是要大嫂也輪番做一家人的飯菜。大嫂必定做的比我們好，就是第一次做，有點手生。大嫂是聰明人，邊看邊學，很快就能上手。”張氏說著話，就將屋子裡一應的都指給古氏看，乃至手把手地教古氏。這些都是連蔓兒教給她的，說是不能“喧賓奪主。”

連枝兒抿著嘴笑。

一家人很快吃完了早餐，古氏往外收碗，又偷偷地遞了個催促的眼色給連守仁。

蔓兒說的公然冇，張氏想著，她那樣千依百順，真的是不應時宜的。

“你和你兩個去把錢還了，她們娘三個就留在家裡。花兒的嫁奩，我都想好了。她大姑那現成開的鋪子，冇有？就是有一兩樣臨時缺的，讓他們去買，也比我們便宜。咱就在家裡把要賣的開出來，和銀子一起捎給她大姑，多費心。”

“這隻明天冇蛋。”

剛吃過飯，周氏就搬了個板凳，坐到正房房簷下，號召連枝兒、連蔓兒幾個孩子。

“奶還真有本領啊。”就事論事，這絕對稱得上是絕活，起碼連蔓兒是這麼想的。

“爹、娘，我這就去鎮上還錢，”連守仁對連老爺子和周氏道，“還要給花兒購置些嫁奩，要花兒娘去籌辦。她娘幾個和我一起吧。”

“先用飯，”連老爺子道，“吃完飯，你就去鎮上，欠人的錢要趁早還上。”

“把雞放出來，讓它們找食吃。奶還要摸摸明天有幾個蛋。咱不消管公雞，就把母雞都逮住，一個個給奶摸就行了。”連枝兒看連蔓兒有些發楞，就想著她是因為摔到了頭，好些事情都想不起來，忙向她解釋。

農家一年四時都少閒時，農家的小孩子，從很小的時候就要幫大人做力所能及的活計。

“你們在鎮上才住了幾年。”周氏打斷連守仁的話，冷冷地掃了一眼古氏，“蘭兒在縣裡住了這很多年，她那鋪子又暢旺，相與了多少大戶人家。這買的事，她比你們懂的多。花兒這婚事，還多虧她大姑，要不然，你們那裡去熟諳孫家的？嫁奩的事，托給她大姑，最穩妥不過。”

“二伯孃，常偷雞蛋？”連蔓兒反應很快。

本來周氏每天不怕臟摸雞屁股，不但僅是想預先雞蛋的產量，還是為了防著兒們偷雞蛋啊。

張氏看了眼連蔓兒，連蔓兒對張氏悄悄點了點頭。

連蔓兒有些囧地看著周氏的手指伸進雞屁股裡。周氏這是在乾啥？

“你大伯孃看模樣是都不會做，一家子人都等著用飯。娘還是得去幫手。”張氏和連蔓兒籌議，“你爹和我們也得用飯。蔓兒你的話，娘都記取，娘此次會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