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垂垂有了亮光,是頭頂上在枝丫樹葉的裂縫中撒下星光的影子。
她生硬地躺在那邊,不敢再往四周看一眼,想要微微屈起腿,右腿的小腿就傳來火燒火燎的疼痛,她疼得齜牙咧嘴,“哎呦”一聲叫出了聲。
安歌又受了傷。
寧嘉樹眉心蹙得更深了,他曉得山裡的夜晚氣溫很冷,如果不想體例,他們會凍死的。
“我們這是在哪兒?”吸著氣問。
“能在哪兒?你往下看看就曉得了。”寧嘉樹嗤笑了一聲說。
鑽心的疼痛襲來,大腦一片空缺。
俄然她感覺本身在半空中被甚麼力量驀地拉了一把,身材狠惡地撞向了一個狠惡的物體。
他的身上帶著樹枝和青草的氣味,熱乎乎的暖意,安歌本能地將瑟瑟顫栗的身材向他懷裡鑽了鑽。
“……”寧嘉樹有點哭笑不得。
安歌醒來的時候,麵前是黑漆漆的一片,甚麼也看不清楚。
……
“好了,冇事了,彆哭了……你一哭就欠都雅了,你小的時候,我隻要一看你張大了嘴哭,就想在你嘴裡塞一個雞蛋……”
如果那一會兒,他的手拉不住她,如果他恰好能一手勾得著那棵從岩石中發展出來的大樹,那不但是安歌冇命了,本身這一條命彷彿又要報銷了。
而這黑漆漆的夜晚,他看不清上麵的地形,冇法判定出沿著山崖攀附而下的能夠性有多大。
“安歌……”
風,在耳邊嗖嗖地吹過。
安歌聽他這麼一說,用力地閉著眼睛,不敢往下看。
又過了一會兒,安歌又小聲地問:“那你……你是如何下來的?”明顯在山上的時候,他站在她的前麵,本身摔下去的時候,應當冇有碰到他。
在她不遠處的另一棵枝丫上,黑黢黢有個恍惚不清的人影。
安歌萬般委曲,從他懷裡揚起臉,不曉得如何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涕淚橫流地哭了出來:“寧嘉樹,你這個混蛋。”
“哦。”寧嘉樹皺眉,他估計應當是山上的岩石傷到了她。
他苦笑了一下,不曉得這一次還能不能重生了。
她忍不住,哼出聲音。
“我嗎?”寧嘉樹語氣微微頓了一頓,淡淡地說“還不是看你下來就跟著下來了……”
“冇事了,安歌……冇事了。”寧嘉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又伸手捏捏她的臉頰,指尖沾到了水,才驚奇地說:“哭了?”
冇拉我下來,還用得著你拉,我如果不看準了你的位置跟著淩躍下,把你拽到這個大樹上,你現在就是一堆粉身碎骨了。
安歌咬著嘴唇不作聲,將臉更深地埋進了他的懷裡。
“是我!”對方竟然哼笑了一聲,“這都聽不出來了?腦袋是不是摔壞了?”
“我不在這兒在哪兒?莫非在山底下嗎?”寧嘉樹悠悠盪盪地在樹枝間晃了一晃,漸漸地挪了挪身材,離她更近了一點。
“你倒是越來越無能了,能夠搶救兒童了,是不是應當給你頒個獎,再記歌一等功啊?也不看看本身有多大的本領。”寧嘉樹坐在樹枝上,哼了一聲說。
“我也冇有膽量大……是那小男孩撞了我……我才摔下來的。”她小聲囁嚅地說,完整冇有之前的傲氣了。
“嗯。”安歌的聲音低不成聞,帶著哭音,她兩隻手臂相互交叉著,抱著本身的肩膀。
還能不能不再碰到安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