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三拳打死鎮關西,又在相國寺倒拔垂楊柳,名震天下,誰不曉得他的短長?
如果殺將不過,黃門山上這些人又能奈如何?
蔣敬旋即又問道:“當真要劫,公子籌算如何脫手?”
也就隻要楊誌名聲不顯,但瞧模樣也絕對不是易與之輩。
公孫勝也知蔣敬意義,皺眉道:“晁天王他們去救公明哥哥,此事事重,未成之前,倒是不宜再生枝節。”
要劫這一趟生辰綱,黃門山上的人出不了多少力,關頭還要看魯智深、林沖、楊誌三人的本領。
楊誌將一番事細說與世人,說將罷了,便肅立在側,且聽高坎叮嚀。
現在他們才得了訊息,再想要周到安排打算,已然是來不及了,不能同黃泥崗那般成事。
若不是無路可走,他們頂多也就是些農夫罷了。
當真要劫,怕是隻要正麵比武。
高坎聞言也不焦急,直笑道:“兩位不必憂心,江州至此路途悠遠,我們下山劫了生辰綱,把那一將廂軍殺了,當場埋葬,事發遲早也得六七日纔是,待到當時,宋公明怕是已經跟著晁天王他們回梁山了。”
他們如果能殺翻廂軍頭領,震懾軍心,剩下些雜兵纔好措置。
蔣敬也道:“俱都是些不義之財!”
大名府梁中書拉攏十萬貫金銀珠寶,與蔡京做生辰賀禮,一錢一貫,俱是搜刮民脂民膏而來。
但是押送山東招安使送給童貫這十幾車生辰綱的,倒是山東廂軍實打實的百十號兵卒,不管人手還是氣力,都不是敵手。
有則事成,如果殺不過敵將,或者間中稍有膽怯後退,那麼一世人便誰也難逃厄運。
蔣敬與公孫勝留在山上,原是為了看住高坎一將人等,不叫他們有通風報信的機遇,何故再管閒事?
如果這般都還不該承下來,不是顯得他們怯懦如鼠,彆說豪傑名聲,乾脆這匪賊也彆當了,黃門山也彆占了。
旁座魯智深冷道:“十幾車民脂民膏,不曉得毒害多少良家!”
“如是將,隻需殺翻頭裡數人,便必然能使其心驚,聚力合圍衝殺。”
“哈哈,我們有二當家的和一清道長運籌帷幄,又有魯大師、林教頭、楊教頭衝鋒陷陣,加上山上眾兄弟豪傑,另有我部下些人手,還怕戔戔百十號廂軍?”
“將此之時,我們再調派其他人等,從三路殺出,前後相擊合圍,廂軍必然陣腳大亂,如是時,魯大師、林教頭及楊教頭三人中隻要有任何一人,與殺陣當中尋得廂軍首級,一刀砍殺,取其頭顱,大事可成矣!”
按說如此功德,不該回絕,但是二民氣中還是有所擔憂。
當匪賊的,連攔路打劫都不敢,還做甚麼匪賊,不若尋個鄉間僻靜處耕地農桑來得穩妥?
且動靜是楊誌帶來,主張是高坎提出,力為促進,事成以後情願分出五成來,已是極給麵子了。
二人不答,高坎也不焦急,且靜等,但一旁魯智深卻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將起家。
二人也是見高坎把話說到如此境地,再謝毫不得,隻好皆是點頭答允下來。
見狀高坎又道:“既然二位還是有所顧慮,那就如此罷,我請魯大師領我隨行人馬攔路,楊教頭和林教頭各自領一將山上人手埋伏擺佈,二當家的與道長再領一番人手遠處斷後,且瞧得前麵環境,如果事難成,隨時退走便是。”
如此一來,劃一於高坎將統統風險一肩並都承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