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祖父。”

“你醒來以後一向未去看你的母親，在你祖母那邊亦是句句頂撞，這可不像平時的你，之前的含玉可從不會這般作為。”顏大老爺唇上蓄鬍，不長不瘦的麵孔，五官端方，雙眼通俗，他眼中閃著精光，手撫黑鬚，等她答覆。

顏含玉眸光閃了閃，不動聲色的點頭。她從三歲開端就有個識字師父，是祖父門客的老父，年紀已經很大，有點學問，因為顏家老爺的再遇之恩，情願幫她發矇。隻是那老先生現在眼睛已經看不清東西，不能再教她，前兩個月才辭了歸家去。

顏含玉端坐在案上正在抄經籍，小小的身子坐的挺直。她手中握的是一支小紫毫，配上她矮小的身姿正合適。

顏含玉提出如許的要求並不求能找個神醫教她。她是女子，一個女子的身份就必定讓她束手束腳，不能拋頭露麵，不能肆意妄為。她隻求懂些醫理，保養好本身的身材，不再體弱多病，不再常常受著病痛折磨。

“祖父，我能夠有個要求嗎？”

“城西廂平子巷的顧家，顧大爺的夫人，我想請她做先生。”

含玉愣了愣，祖父竟然用了張揚這個詞。“祖父以為含玉張揚嗎？”

顏大老爺內心讚歎，他一向曉得這個大孫女聰明，卻不知當今她才五歲，就有這麼多心機。他不免為她堪憂，所謂慧極必傷，這於她是功德還是好事？

“這嘴倒是比之前利了。”

“翠雲，燒壺熱茶來。”

“祖父，含玉隻是想通了很多事。”

“顧家婦雖說有些才華，但如何都比不上李素衣，你怎會想到她？”

含玉緩緩說著，沉寂的暖閣都是她稚嫩的聲音，“身材髮膚受之父母，若父親活著，他必然但願我能好好活著。含玉惜命，不為本身，是為父親。父親少年得誌，卻天妒英才，早早離世，含玉襲承父親的骨肉，是父親獨一的血親，是父親生命的持續。含貴體弱，經不住一次又一次祖母的獎懲。含玉不去看母親，不是因為恨母親，含玉隻是想身材養好了再去看她。母親偶然推含玉下水，含玉內心清楚。隻是現在含玉額頭又腫著，去見母親，母親見了必定會難過，不若養好了再去。”

“聽老二家的說你想要學醫？”

“想通了甚麼？”

這時候的顧大爺已經納了那兩個妾室。方如雲過得並不舒坦，隻是她脾氣淡然，隻求過個安穩的日子，以是對於那兩個妾室的逼迫她向來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