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洪嬤嬤應。

“好，替我感謝我娘。”

她低聲道，“我讓祖父絕望了。”

“跟老夫人說，跪了一個多時候也充足了，含玉我抱歸去了。”

顏茂華輕應，把人接給洪嬤嬤，又道，“含玉跪了一個多時候，看看她的腿可有傷著？”

“祖父應當另有話要說，讓我祖父來這裡坐吧。”

含玉哽咽的接著道，“含玉而生……不是福佑親人，倒是短折薄命嗎？”她說的不止是父親，也是本身。

“祖父冇怪你，此事並無對錯。你祖母心偏徐家，纔會以為你的所為傲慢無禮，不肯接待徐家人。你跟你父親普通早慧，我心中甚是欣喜。隻是我這心中也擔憂，你小小年紀心機便這麼多可不是一件功德。”

含玉的聲音有些哽咽，隻答覆了一個字，“怨。”

含玉緩緩點頭，“我曉得了，祖父。”

“無大礙便好，這兩日好些歇息。”顏茂華又接著問道，“你在看史記？”

洪嬤嬤謹慎的給含玉揉著腿，又讓人打了熱水敷了敷她淤青的膝蓋。

“可怨你祖母？”顏茂華開口問。

“腿可有大礙？”

“祖父，讓周嬤嬤來抱我吧。”含玉半垂著頭，咬了咬下唇。

“照顧大蜜斯都是奴婢的本分，聽雪女人放心。”洪嬤嬤答覆。

“她給你授了幾日的功課，於你算是半個師父，且顧夫人在汴京也有些名聲，不是讓你闊彆她。我曉得你想幫她，除非她不是顧家婦，我們幫她，救她於水火，這天然在道理當中，但如果彆人家的內宅之事，我們不便去過問。”

等顏茂華把含玉一起抱回玉笙居，洪嬤嬤也回到了府中，瞥見老爺抱著蜜斯，心中驚奇，屈身上前，“老爺，奴婢來吧。”

顏茂華出去坐在中間的椅上，手裡還拿著一本封訂的藍封冊本。

顏含玉點頭，“是的祖父。”

“含玉，你需記得你父切身亡與你無關。”

“大蜜斯用膳吧，奴婢這就歸去交差了。”

含玉閉嘴不敢說話了，此時她並不曉得周嬤嬤跪在壽安堂還未起家。

“這些書閒暇時隨便翻一翻，熟諳一些字便可，無需深解內容。”

含玉垂眸細思，也的確如此，即便方姑跟顧家反麵，她也不能插手，這是顧家的內宅事。她緩緩開口，“祖父，我懂了。”

顏含玉淚光漣漣，滿麵委曲，“父親的死真的和我無關嗎？”

顏茂華曉得含玉好學的心機，知她看詩經古詞更多些，故而並未多想，放動手裡的書，提及另一件事，“本日你派人去了顧家？”

“祖父就抱不得了？”顏茂華一把抱起含玉，開口道，“年紀這般小，心機倒是挺多。”

顏含玉看著祖父起成分開的背影，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