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哥是有本領兒的。”阿發伸手捧起小喜的臉，用大拇指在她的眼角拭了拭，笑道：“就這麼說定了，彆哭啊！記得，把錢分開藏，多藏幾個處所，可彆讓好人一下子都偷走了。”

……………

“哥，在內裡謹慎啊！”

“說好了不哭的嗎！”阿發收回擊，摸著小喜的頭髮，笑道：“平時很多用飯，彆省著，快點長大啊！嗯，飯好了冇，我都餓了。”

小雲子嚇得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渾身篩糠似的不住顫抖著。但是，或許是那與生俱來的一股子倔勁兒吧，她既冇有求救的動機，也不甘心向這個曾經吵架了她一頓的好人去張嘴告饒。她隻是把小腦袋有力地倒垂下來，絕望地看著透過破窗子照在地上的一小塊光影。

“咣啷”一聲，懸空的鐵環在小雲子驚駭的目光下跌落在地，緊接著是一聲斥喝“你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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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子隻感覺屁股上象是被燒紅的火筷子燙了似的，一陣鑽心的疼痛，忍不住大聲哭喊起來。

小喜有些不測，怔怔地望著阿發。這也冇有甚麼好說的，固然不捨，可這話說得冇錯。

房門很快便翻開了，阿發笑著招了招手，將小喜叫進屋。看他走路的模樣彷彿冇事，小喜便嚥下了嘴裡的話。

“曉得了，哥。”小喜鼻子發酸，嗓子有些哽。

“啪，啪……”刁五照著小雲子的屁股揮起了皮鞭，邊打邊罵道：“小雜種，先叫你嚐嚐這鞭子的滋味，有甚麼話轉頭再說。”

自光緒年間起，上海辟立租界，作為一個承上啟下的大港口天然是眾列強的首選之地。英、美、法等租界在上海縣盤據封主，構成了光怪陸離的十裡洋場。

等了一會兒，小喜實在不放心，飯菜已經做好了，她便邁步去到側屋，籌辦看看哥哥的環境。

船開了，渾濁的黃浦江水載著阿發越行越遠。mm和弟弟的話語彷彿還在耳邊迴盪。回顧望去，船埠上，小喜拉著小誌，悄悄地鵠立著，秋風吹拂，揚起了小喜耳旁的幾縷頭髮。

刁五大聲叫著，一步跨過來，不容分辯把小雲子的雙手往胳膊底下一夾，三下五除二便把她連手帶腳捆綁起來。接著，又把繩索的另一端用力往下一拉，小雲子就被懸空吊了起來。

確切，阿發的行動一點也不花梢，速率也並不快。可如果熟行人看到了，也許會做出與小喜相反的結論。打人和演出是兩碼事，阿發的行動不大，也欠都雅，但拳肘與膝撞的角度非常狹小，如果速率夠快，絕對會令敵手難以防備。

黑屋子裡陰沉森的暗淡可駭，隻從破窗透進一點點的亮光，一根又粗又長的繩索從房梁吊頸下來，墜著一個鐵環，在空中微微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