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孃舅相送到村口，大舅結結巴巴地說：“珍珍，阿誰，阿誰是真的活多，走不開身，不是我們不去。”

二舅媽忙過來，用了個空碗接去一段魚。

趙氏低聲說了之前與燕子商奉迎的說法。

“娘，現在我的幾個娃大了，懂事了，又起了鋪子，今後日子會越來越好……”趙氏忙打著圓場。

外婆接過新衣裳，雙手謹慎翼翼地摸著嶄新的衣料。低頭問：“喜鵲上山打雞真能換很多錢？”

“大哥二哥，走了，中秋前我再來看爹孃。”趙氏笑著打斷。

一頓飯下來，除了黑娃大口吃掉了主桌上的一大塊魚，莫菲與趙氏底子不想下筷子。外公外婆喝了一碗粥，隻挑著青菜吃，肥肉片是一片也冇夾，魚隻把魚頭兩小我分吃了。

莫菲認清了每小我。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抹起淚來，又拉過莫菲的手，“懂事的孫女，和燕子一樣懂事，真好。”

現在不比外公外婆當時亂，結婚早。現在女子十8、男人二十弱冠後才結婚的比比皆是，是以，三個表兄的婚事倒也不算太急，最小的表兄才與永亮那麼大呢。

“炕上坐，乖孩子，”外婆號召著。又細心拉著每小我瞧了瞧，“嗯，果然是長好了，個個都臉上有了肉，氣色也好。喜鵲這身衣裳是新做的吧，真是都雅。”

開飯前，兩個孃舅與幾個表兄得信也從地裡返來了，趙氏不動聲色拉著莫菲，說話間表示著他們的身份。

“爹，娘，這是女兒給你們做的新衣裳，本來還想做雙鞋子的，但實在是家裡的活計多，冇時候納鞋底，布頭我都帶來了，轉頭讓兩個嫂嫂給做起來。”

怪不得娘被大房欺負。親兄長都如此冷酷，要曉得，孃家之勢就決定了女方在婆家的職位。

趙氏笑著點頭：“是的娘，你們放心吧，我們一家現在好過量了。”

大舅與二舅問了幾句關於打鐵鋪子的事，隻說家裡活多，走不開人，爹孃雖是閒些，可這路太不好走，天又熱，彆中了暑氣，後日就你小侄兒去相幫著暖個場，恰好把家裡的柴刀拿去修補一下。

二舅臉紅了：“珍珍，我們……”

分了兩桌子坐，一桌子坐了外公外婆、兩個孃舅、四個表兄另有莫菲一家三口；另一桌則是舅媽及大表嫂、小侄兒侄女等。每桌一大碗碎米粥，一盆煮得爛爛的青菜裡藏著幾片白生生的肥豬肉。

外婆溫言細言道：“老邁，老二，珍兒……年青輕地守了寡，還帶著四個娃，這日子很多難多難啊！那是每天餓得嗷嗷叫啊！她那婆婆和妯娌你們又不是不曉得，是冇了體例，要活命啊，纔來孃家乞助，咱家再辛苦，可吵嘴有一口吃的……”

“爹、娘，我正要奉告你們，永明永亮不在鎮上做了，我們在自家起了個打鐵鋪子，後天開張，有了這個謀生，娶媳婦，修屋子都有下落了……”

外婆忙把錢又推回：“我們這把老骨頭，花甚麼錢啊，不要，不要，這錢你存著，給永明永亮娶媳婦用。”

兩個孃舅吃了一驚，大舅有些臉紅，忙道：“爹，娘，這錢你們還是收好，這是珍珍拿來貢獻你們的呢。”

趙氏笑著點頭。

一大木盆陳糙米飯，另有一條紅燒魚，放在外公外婆的主桌上，那魚燒得不錯，起碼賣相不錯。

外公外婆點頭：“嗯，這體例好，免得你婆婆那起甚麼歪心機，不過，你還是省著些，不要亂費錢。洗衣裳、打雞攢些錢不輕易，鋪子起來了，今後更要把錢看緊些。頓時永明永亮就要說婚事了，喜鵲也要備嫁奩了，家裡的屋子也得在媳婦進門前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