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九哥聽了,眉毛都氣歪了!當場就把手中的茶壺甩到了管家臉上,痛罵他們胡塗,辦事倒黴,又吼著叫把布爾察家的十足打二十板子攆出去——不止那德希孫的婆娘、在九府當差的兄弟子侄的,就連那小妾也捱了打,攆了!”
這兩個痞子邊叩首,邊不斷道:“爺爺饒命,小的們實在冤枉,都是萬老邁,是萬老邁,收了人家銀子,帶著我們來京裡殺人,不乾小的們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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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心道照這個輩分增加下去,天冇亮本身便能夠和兵馬俑平輩了,當下咳嗽一聲,放深沉了聲音,按之前和魏家兄弟籌議好的台詞:“你們兩個混蛋好大地狗膽啊,竟敢在爺黑虎幫的地盤上肇事,擾了爺護著的買賣不說,還害得爺部下的弟兄被鷹爪子提去了幾次!說!誰叫你們來給爺添膩歪的?”
“不管是他們兩個,還是這院子裡其他喘氣兒的,十足……”聲音中透著一絲陰冷。
那凶徒點頭:“萬老邁隻說貝勒爺,未曾說是甚麼貝勒。”
曹顒一愣,如果買凶人拿著銀票,那是本地外埠人皆有能夠;但如果抬了沉甸甸的元寶找上門,那有九成九是通州本地地,起碼也能從本地各錢莊銀錢兌換上查出東西來!看來必是要去通州才行。當下又問:“你公然看清楚了?拿地是現銀?”
此中一個年長的忙表明淨:“小的們實在不知啊……都是萬老邁接的活計叮嚀我們的,他許了我們三百兩銀子,我們也是鬼迷心竅就跟來了,不想衝犯了黑虎幫地爺爺們,小的們該死,小的們該死,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但是門外就傳來低低的聲音:“剛纔有星點兒的亮光,這會兒又冇了。看來是這裡冇錯。兔崽子反應夠快的,這就滅了燈火。”
曹顒皺了眉頭,京中皇子宗室不在少數,而貝勒爺這個稱呼實在過分風俗,不曉得是實指還是虛指——一些百姓常會把統統宗室貴族都叫貝勒爺。
曹顒眼睛一亮,忙問:“甚麼貝勒?”
十六阿哥瞧了他一眼:“依我說,是那布爾察家的狗仗人勢的現世報!三品的順天府尹都敢不放在眼裡,扯著九哥的皋比大旗上順天府堂上撒潑。也不想想,那施老頭夙來有個剛正不畏權貴地名聲,豈是好相與的?如果爺的人,爺非活活敲死他們不成,臉麵都叫他們丟儘了!此次九哥是聰明瞭,先行打了這群狗主子,要不轉頭皇阿瑪還得責他不束縛門人。現在皇阿瑪聽了。就哼了一聲,倒也冇責他。”
那痞子見這黑虎幫的少主凶得緊,哭喪著臉回著:“小的們不知是誰,自來都是萬老邁自個兒接的活計,小的們隻厥後瞧見了買家抬來的一千兩銀錠子,說是定金。”
房內,一燈如豆。曹顒穿戴一身黑衣短衫。蒙著麵,坐在暗影裡。本身感受很有點教父的意義。
不止順天府在找,魏家兄弟在尋,平郡王府那邊也在公開裡派人查著,卻始終一無所獲。
魏白介麵道:“我和大哥也這麼想。隻是若還要送去衙門,我們就不能露了相,得早晨去審才成。彆的,這幾日我倆刺探了京中幾個小幫派,前門歡然居那片是黑虎幫的地盤。而黑虎幫三四十號人,其少當家二十不到,公子恰好可借他身份。隻要最後嚇上他們一嚇,就算那兩個癟三到大堂上供出黑虎幫,也不礙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