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卿,早點好起來吧,免得老太太與孩子們擔憂!”曹寅喊著老婆的閨名,軟語道。
李氏聽兒子問話,想起舊事,悠悠講起:“那年生你時雖是足月,倒是難產,生了三天三夜,昏死了好幾次。”說到這裡,看著兒子,無窮慈愛:“天不幸見,顒兒你終安然出世,五斤五兩,固然身子有些弱,分量倒是實實在在的足。”
李氏點了點頭,笑容中已帶著幾分酸楚:“轉眼十二年,十二年疇昔了!”
“心腸仁善嗎?”曹寅略帶幾分自嘲:“這十多年命喪在為夫手中的人很多,又那裡是個個都該死的?如果有因果報應,我隻盼著都應到我身上,保佑顒兒與順兒兩個安然。”
“是!”曹顒應下,退出房來,卻冇有頓時分開。就算李氏不是因琉璃生子之事難過,定也與曹寅脫不了乾係。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出的貴婦,除了夫君與孩子以外,另有甚麼能如許放在心上。
這章姨娘就是指琉璃,穿戴一身寶藍色衫裙,帶著個小丫環款款走了出去。因生養不久的原因,琉璃身形略顯豐盈,比疇昔更添風韻。見曹顒也在,琉璃給李氏行過禮後,又給曹顒行半禮道:“大爺也在!”
“聖駕西征,又冇禁官方喜樂。生顏兒趕上宮裡老太妃薨,百日就冇過上,顒兒又是如此。”李氏說道:“單是百日就罷了,為何順兒滿月時祭奠先人。又不是頭一個兒子,就算你再疼小的,這個也過分了些!”
曹顒本想出了正月就對母親提曹頤之事,攆了那幾個不開眼的婆子去,但見李氏臥病在床,不好讓她過分煩心,隻好把這件事情先放放。
曹顒端著一碗雪梨銀耳,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親身喂李氏。李氏雖冇胃口,但不肯意違兒子的意,對付著喝了兩口。本來吊掛在床頭的阿誰白玉快意不見了,看來傳出的太太與老爺吵嘴,摔了快意的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