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禮其人貪婪非常,審案收賄算是最普通的行動了。剝削火耗中飽私囊在當時贓官裡也不算太特彆,隻是他扣的多了些——四十多萬兩。令人髮指的是,他竟派家仆到平陽、汾州、潞安三府逼迫富民奉送,還常借修解州詞宇、寺廟,用巡撫印簿訛詐百姓納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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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見了,想起剛纔訥爾蘇說到噶禮也是滿臉諷刺神情,不解地問他:“這噶禮究竟是何人?先生似是非常……”
噶禮由廕生授為吏部主事,後升為郎中。在康熙三十五年,皇上親征噶爾丹時。他曾隨軍督
雍王爺,就是被封為和碩雍親王的四阿哥胤禛。早在八年前,曹顒流落杭州時,就是獲得四阿哥與十三阿哥的援手,才得以得救的。
曹顒聽了,內心大奇,這十六阿哥何時成了乖寶寶了?怕是在康熙麵前,他都冇有這般恭敬。
四阿哥見了,趕緊快走兩步扶住,眉頭卻不自發地皺了起來:“太病院的方劑如何還不見效?這都將將兩月了,還不見你好些!”
“四哥安!”十六阿哥的聲音有些發虛。
四阿哥與十六阿哥說完話,落了座,纔對曹顒道:“曹顒嗎?幾年未見。你竟這般大了,那年的傷處,可都病癒了?”
四阿哥神情淡淡地點了點頭:“冇有留下傷患就好,你四月與十月送的茶很好。不過眼下你們家正緊著,這些都是值錢地物件,今後就免了吧!”
十三阿哥拿起小幾上的瓶子,遞到四阿哥眼下:“四哥,你瞧這是甚麼?”
莊席又道:“現在算算日子,令尊也該出發了,你也不必修書了,且等令尊到了,再細細說與他曉得吧。”
莊席搖了點頭:“怎會冇有彈劾冇有喊冤的?打四十二年起,就不竭有禦史彈劾噶禮貪婪無厭、虐吏害民,上麵隻讓噶禮上折自辯,噶禮當然是反咬禦史誣告,終究不了了之。四十五年臘月山西百姓有人投狀到禦史袁橋處,袁橋上折列舉噶禮罪過。然上麵固然讓吏部察議,仍許噶禮上折自辯。這事情拖了兩年多,直到四十七年仲春,吏部察議成果是,袁橋以無根據之事參奏今又支吾巧供,撤職;禦史蔡珍、參山西學臣鄒士璁、受托題留噶禮,亦無根據,各降一級、罰俸一年。”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這是是非非,孰是孰非,還得看上麵那位的意義。這不,本年噶禮先平調回京為戶部左侍郎,未出三個月,連升了兩級,外放兩江總督。”
想到這些,他不由奇道:“莫非冇有禦史彈劾?原總傳聞百姓聯名上書如此,聖駕也到過山西,竟冇有喊冤地嗎?”
四阿哥被十三阿哥的話逗笑了。他也是通達之人,並冇有再拘泥此事,又對曹顒道:“那佛香倒是不錯,固然看著儉樸,味道倒是極佳,與市道上所購有所分歧,這是那裡得的?”
更可駭地是,此人不止是贓官,還是苛吏!他肆意放縱部下官吏虐待百姓,偶然這酷刑還是用來滿足他的貪慾地,不給錢,不死也要脫層皮。他巡撫山西那幾年。處所百姓苦不堪言。
出了宮。回到曹府,用了晚餐後,曹顒去榕院找莊席,同他講本日見到四阿哥的景象。
莊席道:“他眼下又參兩淮鹽運使,捎帶令尊和李煦李大人,應還是在投石問路。既然上麵那位摺子留中,他當曉得聖意,想來應不會持續難堪令尊。如我所料不錯,他未撬動曹家,必會來示好,這才真是要叫令尊防備的。隻虧空這條,上麵是不會查辦的,但若沾了貪墨虐民,那但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