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府請來的陪客是兩位夫人,那定是一二品官員的嫡妻。這個姐夫還真是細心,曹顒心中微微打動。論理,像這類親眷乾係,陪客應當是請平郡王的族中女眷作陪。可平郡王是宗室,族人亦是;而曹家不管多受皇家倚重,不過是外務府包衣出身,在這些宗室麵前都要執
曹顒進了王府,就有兩個小廝笑著上來道:“顒爺到了,瑞喜樓那邊的戲收場好一會兒了!”
康熙四十八年四月十九,李氏來京次日。
曹顒心中好笑,本來這時候就有了追星族,接過素帕子,開口問道:“格格想要哪幾個字?”
主奴之禮。換作其他夫人作陪,則不消守這些端方。
“柳老闆?”曹顒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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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特黑聽了,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小曹罰酒,那裡有甚麼大人不大人的,莫非你瞧不起老德不成?你叫納蘭大哥,為甚麼對老德這般陌生。眼下,我們不是上下級,我老德當你兄弟般,你如果不叫我大哥就是瞧不起我!”
眼下,四阿哥人的感受還是實乾皇子,太子黨。固然遵循四阿哥的低調來講,他應當不會冒這個風頭去拉攏曹家,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四阿哥一時心動,要求曹家公開投奔,那又該如何應對?擁皇保駕之功嗎?還是算了,雍正朝揹負擁立之功的兩位名臣年羹堯與隆科多可都是冇有好了局。
“六六順,喝!”
“哥倆好呀!”
“格格,找我甚麼事?”曹顒見寶雅奧秘兮兮,又不帶丫環婆子,有點奇特。
寶雅指了指樓下戲台上阿誰伶人:“那就是三喜班的柳子丹柳老闆,我最愛聽他的戲了!”
曹顒點頭應道:“卑職謹尊大人叮嚀!”
對於本身這位拯救仇人,曹顒內心始終很衝突,不曉得該如何應對。拯救之恩,與多年後的破家之恨,糾結在一起,使得他有點害怕這位冰臉王爺。
跟著兩人大嗓門,樓下戲台上的崑曲垂垂進入序幕。
曹顒年紀最小,除了喝酒,與大師也說不上話。德特黑那邊改口叫“德大哥”,喜得德特黑連喝了好幾杯。訥爾蘇與納蘭富森兩個喝得慢,說著過幾天隨扈的事。
到了王府門口,曹顒上馬。他來了好幾趟,又在王府養了十來天傷,保護們都是熟了的,都殷勤著上前:“顒爺來了,方纔王爺還問呢,正要開席,就等著顒爺您呢!”
打雍王府送禮返來,曹顒去了平郡王府。
曹顒笑著問道:“莫非另有外客?”
今兒平郡王在府裡擺了酒菜,叫了伶人,為嶽母拂塵。曹顒作為陪客,怎能不去?
寶雅一怔,望著曹顒手中的帕子,在望瞭望樓下台上那回身拜彆的背景,眼圈一紅,接過帕子回身跑了。
“四喜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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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魁首啊!”
見曹顒到了,平郡王訥爾蘇笑著對阿誰白麪男人道:“老述,這就是曹顒,本王的小舅子,他年齡還小,今後就要托你照看了!”
寶雅望了樓下戲台一眼,從袖子裡取出塊紅色素帕子來,遞給曹顒:“曹顒,求你一件事,一會兒幫我去處柳老闆求幾個字兒!”
述明雖看起來略顯斯文,豪放脾氣並不亞於德特黑,三五杯好酒下肚,話就垂垂多了起來。
樓下戲台樂聲漸止,那伶人就要下台。
曹顒上了二樓,被引到男客這間。三位客人,除了納蘭富森與德特黑外,另有一個白麪不必,三十來歲,卻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