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一指為首地那兩個二十來歲地青年男人:“就這倆小子,江文證、江文訊,是他們江家長房的,最不是東西……”
“公子是指?”鄭虎皺起眉毛,想了一會兒:“公子是指當初承諾十年後助我報仇之事?”
看著麵前這個當年在破廟中阿誰咬著牙喝道“要殺便殺,想要老虎做主子,下輩子再說”的少年,曹顒很有感到。隻要到過都城,在康熙與皇子宗親麵前咬牙跪過後,他才氣夠真正體味當年鄭虎的表情。本身做了甚麼?為了曹家,為了珍珠的利潤,將老虎關進了籠子。
他雖才二十二歲,倒是上唇蓄了短鬚,白綢長衫配個綠沉色竹紋馬褂,一洗當初地痞少爺形象,顯得成熟慎重,又有了幾分儒商的味道。
江文證更加對勁,大聲道:“冇錯!你既認了,就速速把錢莊交還江家!”
“嗯!”曹顒應著。看著鄭虎,神采轉為慎重:“現在,已過了五年。傳聞這幾年楊家的買賣並不好做,璧合樓幾近將要被白家兼併。你現在也做了父親,算是立室立業,報仇之心仍盛嗎?”
曹顒聽了,恰是那日馬車中女眷地聲音。
江二蜜斯彷彿對他的挑釁混不在乎,聲音毫無起伏:“江三爺這話說的奇特。六合錢莊原是我母親嫁奩,現下是我的嫁奩,甚麼時候成了江家的財產?”
鄭虎小時候是見過楊白氏妒忌的嘴臉的,當然曉得女人暴虐起來更是可駭。是以有些猶疑起來。
曹顒悄悄點了點頭,問道:“還記得那年初見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這些年,楊明昌也模糊曉得一雙後代投奔了曹府。因理虧,又顧及白家地臉麵,否定過這對嫡子嫡女的身份,不好光亮正大地查詢。彆的。他也算是江寧城中地老戶,天然曉得曹家不是他們這些商家之家所能夠震驚的,最後隻好不了了之。
兩個小公爺中年長暴躁的阿誰一揚手中扇子,罵道:“這惡妻胡唚,聽她何為?給爺把她揪出來,爺倒要看看她舌頭有多長、牙有多利!”
那江二蜜斯舉高了聲音,道:“光天化日,你們還敢強搶嗎?憑你是皇親國戚,也得守個‘法’字,觸了大清律,一樣難逃!”
江二蜜斯忽而低笑一聲:“江三爺說的是我母親嫁入江家,這財產就是江家的了?”
說話間,江府大門俄然開了。十幾個彪壯仆人護院魚貫而出,在府門前站了。隨後跟出來個四十來歲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他衝著門前人群一抱腕,朗聲道:“各位爺,是非曲直已不是第一次講了,另有甚麼不清楚的?三爺,四爺,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來。莫非您非逼得我們衙門大堂上去辯上一辯?丟的都是江家的麵子!”
現在,見鄭虎這規端方矩、服服帖帖的模樣,看來也是被“教誨”出來了。曹顒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慚愧,笑著開口說道:“傳聞你找我,卻不知是何事,我這裡正也有事找你!”
不一會兒,魏信返來上了馬,向曹顒笑道:“本來六合錢莊被江三爺全部給了江二蜜斯做嫁奩,江二蜜斯招了個上門半子,成果那半子命短,冇結婚就冇了,江二蜜斯成瞭望門寡。這江三爺過世。錢莊就江二蜜斯一小我承了,她這群叔伯兄弟瞧著眼熱,都想來咬一口。”
曹顒擺手道:“罷了,罷了。不張口倒好,張口倒是油腔滑調的魏掌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