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天望,虛歲四歲……
再想想兩個侄女,弄潮隨了靜惠,內疚文靜;弄玉則有些曹頌小時候的性子,嬌憨活潑。都是將談婚論嫁的年紀,卻遇丁憂。
曹項正盯著他,見狀忙上前扶住。
二房有個脾氣各色的婆婆,下邊一堆小叔子、小姑子,可卻冇有人能挑出靜惠的不是。
曹頌的官司尚未灰塵落定,初瑜隻當丈夫還操心此事。
曹項點點頭,扶著曹頌,將他安設在椅子上,想要下去叮嚀人。
有一份聖意在,兩家不算私仇,可到底嫌隙已生,那裡好做的姻親?
對於這兩人,他這個當弟弟、當小叔子的,始終心存敬愛。
先是昏倒的小廝,隨後是患“啞疾”的丫環,最後身份明白,成了李鼎退婚的前未婚妻,本身姻親家的表妹。
早在天佑冇到之前,靜惠就病入膏肓,倒是強撐著。直到看到天佑到了,指了指兒子,她才閉上眼。
又因年紀相仿,相伴長大的原因,真要提及來,老爺待二老爺這個堂弟,涓滴不亞於同胞所出的七爺。
有兆佳氏這個率性又偏疼的長輩,曹家二房卻能兄弟和諧、妯娌敦睦,大半是靜惠這個長嫂的功績。
雖說曹項早得了動靜,曉得侄兒短命、嫂子病重之事,也曉得天佑南下侍疾,可從冇想到靜惠會病故。
小兒短命的動靜還瞞著他,還想著等靜惠到京在奉告他,現在……
天佑人在江寧,長輩不在跟前,就本身做主,等“接三”後便扶靈北上治喪,行的是水路,現在棺木已經在半路上。
曹yóng搖點頭,終是開不了口,便指了指吳盛,表示他開口。
到了二門,恰好與初瑜碰個正著。
想著二老爺現在的處境,吳盛也跟著心傷,跪下道:“二老爺,小人隨大爺去江寧了,大爺打發小人返來報信,二太太走了……”
他雖不肯老婆經喪親之痛,可這動靜也瞞不了幾日。
到東府本房頭上,除了弄潮姊弟要重孝三年外,其彆人都是不杖期到小功不等。
曹yóng頭疼非常,到底心疼這個堂弟,便令人請了曹項過來。
次子李星聚亦是他嫡妻嫡出,比弄潮長一歲,可做姻緣。
曹項眼是紅了眼圈,望向曹yóng。
就是出嫁的幾位姑奶奶,也都是有服的……
李衛宗子李星垣已經入了皇上的眼,加上年事已至婚齡,多數來歲選秀時有恩情下來。
曹項跟在曹頌身後,內心沉甸甸的,想著“福無雙至禍不但行”八字,長兄丟官挨官司不說,還喪妻喪子,江南公然是凶地。
等內宅得了動靜,孩子們與下人都換上喪衣,曹頌還一會兒睜眼、一會閉眼地癡纏。
弄玉的年紀還能比及下一次選秀,弄潮擔擱來歲選秀的話,就要報逾歲,自家婚配。
比及靜惠進了曹家,曹yóng與初瑜內心,更多的不是將她當作弟婦,而是將她當作半個mm……
他這會兒倒是明白起來。
見曹yóng神采暗淡,眼底烏青,吳盛忙道:“小的不辛苦,家裡事多,老爺還需多保重……兩府老幼,還多要依仗老爺……”
世人哭聲一片,兆佳氏被攙扶出來,見曹頌渾渾噩噩的,顫顫悠悠地上前,抱著曹頌,嚎道:“我薄命的兒……我的好媳婦啊……”
曹yóng雖早已心有籌辦,可看到一身素服的吳盛捧上素白信封時,內心也揪得生疼。